梅裡手中的那個紀念幣仍散發著無法讓人無視的氣息,三個因為脫隊逃跑而來,現在於某種奇妙的默契下幫助梅裡的法師也把目光投視了過來,在梅裡遠遠的招手下總算放下戒心一同靠近了些。
赫爾尼姆,大致在數百年前界定了魔法議院乃至法師世界總體規則的賢人,雖然以今天的目光來看很多事情隻不過是建立在社會的底層邏輯之上的廢話,但這些條條框框對於裡界的改變卻是切實的。
當中最為令人哭笑不得以及頭疼的,隻是簡明的一條“禁止法師間進行無意義的私鬥”,雖然當時推出法條的情況或已不可考,但想必正是在昏暗無明的大戰後把整個裡界弄至支離破碎,在廢墟和焦土上才能由衷地讓人想要將這一切約束。
梅裡抬頭看了一眼法師們,三人組裡左邊的那個高個一副看入神了的樣子,便不禁問他:“赫爾尼姆的紀念幣,這一款的發行時間在什麼時候?”
高個法師伸手將梅裡手中的紀念幣旋轉了一些,低頭眯著眼瞥著幣側的紋路,說道:“成色上算不上新款,但保存程度特彆好,估計是在三十年至四十年前發布的。幣側沒有議院曆的年代標識,保守可以卡在三十五年之前。”
梅裡對於這些聽著有些莫名其妙的數據不算感冒,咂了咂嘴道:“是麼,那從行為學上分析的話,得是什麼家夥才會把這麼一枚…呃,沾血的紀念幣深埋在地下?做了什麼虧心事?”
高個子法師旁邊的倆人聳了聳肩,不過想到好像一直裝蒜的話會顯得自己一點用也沒有,於是瘦小的那個法師開口道:“赫爾尼姆的紀念幣一般都是在一些重要的慶祝時期才會出新的一版,年代拉久了自然會有收藏者。隻是三四十年前的紀念幣還談不上有神秘的成分,你也知道,他們多數的理由都是傾向於‘自然而然’地含有怪異的感覺。”
“哦?”
梅裡訝異地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這個法師說話內容的價值。
雖然跟尋人的原因沒有什麼關係,她這次上門也不是為了帶著c一起去風光地斬草除根,但聽到了這種意外且沒什麼營養的知識,還是有那麼點錯愕的。
隻是這個時候,三人組裡一直沒吱聲的家夥開口了,說道:“有沒有可能這上麵風乾的血漬來自於爭搶?這家夥把這枚硬幣埋在這裡,說不定就是個權宜之策。”
話音未落,他不免在異樣的氣氛中轉頭看了一圈周圍,來自於自己的兩個夥伴以及梅裡與c的鄙視眼光,恐怕是對他這種一點意義都沒有的臆測感到摸不著頭腦,雖然他摸著腦袋一臉茫然地表示自己覺得還挺合理的來著。
東西是找到了,不過實際上要做到的也就是解析罷了,現在圍在這裡進行著思維風暴能夠做到的事情極其有限。
讓梅裡感到頭疼是,儘管這枚紀念幣上的魔力痕跡過於強烈,以至於在追查馬塞勒斯的雕像問題時能夠把自己從現世勾回裡界,但指望對這個魔力痕跡二次利用去尋人卻無法做到。
想想之前紮克伯格和佐爾格的死法,幾乎無一不是死在了指望遠隔著靠使魔來遮蔽視線,梅裡的魔力性質十分特殊,能夠憑依著使魔和本人的魔力聯係去進行空間轉移,迅速地直接位移至使魔主人的位置。
眼下的這枚紀念幣上的魔力痕跡反而是無主的狀態。
梅裡把這個想法說了出來,這讓法師三人組不禁沉吟了一陣。
對赫爾尼姆的紀念幣似乎有著挺深認識的高大法師說道:“源自硬幣本身不太現實,三四十年左右年份的東西要是就能展露出神秘學性質,那恐怕整個裡界七成以上的建築都等於炸藥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