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來自於法術的傳音,而是在內心之中浮現的感覺,清冷而不曾擁有過作為人的直覺,這些往往是人們對這個女人的印象。連同著她未曾真實傳達過的音色與稱號一樣,沉默魔女的家係之中,她是最為與這個稱號相匹配的人了。
隻是這種異常單調的影像究竟是為了什麼而記錄?為了傳達給誰而記錄?一切隨著停駐在魔女身上的目光而失去思考的意義。
隻是從某一刻開始,這畫麵就如同暫停的電影重新開始放映了一樣,女人抬起了手,將自己手中閃爍著項飾放了下來,轉過頭看向這個鏡頭之外似乎更遙遠的地方。
等待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冗長,一個高大的東方男人在畫麵的另一側走了出來,麵帶著一種沉穩的笑容,將手中的一枚嶄新的紀念幣向她展示了出來。
“很神奇吧?明明事物無法決定自己的創生,卻又有著能夠維持存在的力量,這個紀念幣可根本看不出來是十來年前鑄造出來的哦?”
女人似乎並沒有了解他話中格外的意味,但還是用勁在那如同僵死的麵目上擠出了一個微笑。
隨即,言語便如同另一個高維維度投射般在,人的意識中如花般綻放出來。
“謝謝你。上次,你教我的笑容,是這樣嗎?”
她看著男人的表情很難說是否帶有了多餘的情感,隻是這樣懵懂的話,都在這一字一句僵硬地在腦海中生根般顯得極其沉重。
男人從容地微笑著,伸手搭在了女人的肩上說道:“不用勉強自己什麼,隻需要在接觸新事物的同時,接納對此有所感觸的自我便可以了。”
他將那枚紀念幣輕輕地放在了女人的手裡,物件雖然小,但承載在人心中的分量卻是完全不同的。源自一些簡單而純粹的話語興許沒有什麼獨特的意義,但在塑造一個人尚且模糊的自我上,這應該是極其溫暖的撫慰了。
就像女人望著他的時候,儘管疑惑,但仍閃爍著異樣光彩的眼神。
“今天,陳,帶了禮物,我,開心。”
明明沒有什麼人就這樣說過,也沒有人擅自地將這種感想塞到彆人的胸懷之中,但在處於這一種身臨其境的超常幻視中的c來說,這些鬆散的言語卻是像一枚子彈一樣打在了她的心頭上,讓她感到靈魂深處都在隱隱作痛著。
這究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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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便是梅裡那溫柔的眼神,她像是忍住了想打很久了的哈欠般雙目含著淚光一樣,深情地對著她說道:“親愛的公主,我以為你又要一睡不起了。”
c伸出手臂,一把推開了梅裡的臂彎,一邊扶著額頭回避著源自於她的視線。
剛才那究竟是什麼?記憶?
c張開雙手,發覺到那枚沁涼的紀念幣仍舊躺在手心,但覆於其上的血漬已然乾涸,現在已然沾染上了她那略微發暖的體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