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斯洛特拿著啤酒站了起來,非常瘋癲地做了一個舉動,那就是把罐裝啤酒當做洗發水般從腦袋上傾倒而下,直看得旁邊的圖靈和卡爾往後退了一步。
被啤酒流淌著打濕一身的蘭斯洛特雙眼堅定地看著卡爾,說道:“我的一個兄弟是上一批獵巫部隊的家夥,就是因為製止他的同事在現世的恐怖行徑,被背後捅了刀子。當我發現他的屍體的那一刻,我就做出了決心要跟這群家夥劃清界限。”
圖靈和卡爾都不住點頭著,看著情緒從高漲瞬間轉至低落的蘭斯洛特身上散發的沸騰氣息,正一點一點將剛剛倒在身上的啤酒液精準地剝離蒸發著,顯得他的那個玩世不恭的眼神也多少帶了些鐵血的意味。
卡爾看著好像有些失控的蘭斯洛特,有些顫抖地說道:“那種正義感倒也不是沒有,隻是執行的形式會不會太過危險了一點?”
蘭斯洛特嘴角輕微勾起著,笑道:“反抗製度的形式倒不一定是全盤否定,隻要我們抱著清除毒刺的心態去做事,想必上麵的大人物們也會對我們的行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
卡爾想著興許是這麼個道理,於是對著圖靈點了點頭,輕聲說道:“我的工作時間不定,但是有需要的時候應該可以給你提供援助,至於其他的隊員們是什麼狀態還需要你自己想辦法。”
言畢之後,卡爾和蘭斯洛特非常有力地握了握手,看著他那堅毅得沒有道理的雙眸說道:“很久沒有見過你這樣有血性的年輕人了,加油吧。”
送客以後,在歸程的路上,圖靈反倒是完全沒有所謂交涉成功的喜悅,反倒是有些憂心忡忡地看著走在前麵的蘭斯洛特的背影,心想著這個家夥居然還有個兄弟死在獵巫部隊裡頭,難道真的不是被梅裡在清剿的過程中順手殺死的?
蘭斯洛特、高文、崔斯特,難不成真還有幾個兄弟叫加雷斯跟加哈拉德之類的?
圖靈忽略了其他的重點,一心把想法放在了這種沉重的預想裡,現在再去麵對這個家夥身上的那種沒心沒肺的特質,可能又得換一個角度去考慮了。興許……
蘭斯洛特轉回頭,看著一臉凝重的圖靈說道:“搞什麼,你不會當真了吧?”
圖靈的腦袋裡咯噔了一聲,臉色整個半拉了下來,不可置信地說著:“我哪能想到你能對初次見麵的人那麼麵不改色地編故事啊?按你說的靠氣勢決勝就是這個意思嗎?”
蘭斯洛特把頭偏了回去,吹了個響亮幽轉的口哨,巷道裡久久無法消儘的聲音回響著,大概能夠把這種異樣的氛圍衝淡一些。
隻是現在圖靈才明白,蘭斯洛特在避開跟魔女之間的聯係下說出這種反抗的邏輯的意義所在,即便不用找出徹底跟議院對立的立場,也一樣可以做出一些對魔女有幫助的行為,在這個基礎上要做的事自然能夠成立。
這麼想著,麵前這個什麼都懶得解釋的家夥好像也沒那麼看著不順眼了。
下一步要是仍是能這麼腳踏實地糾集一部分人的話,大概可以跟那位魔女的兄長洽談監視部隊的事宜了。雖然暫時沒有聯係的方式,但方法總是會有的。
隻是……圖靈想著,這件事還是不要主動向魔女申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