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熟悉,但也就僅止於近期這混沌的日子中尚有存留的感覺,內裡殘存著一些與梅裡決定性地相似的一部分,卻又整體是徹底相反的拒絕一切。
如果去跟印象裡梅裡描述的那個輪廓比對,那應該就八九不離十了。
無法很好地描述這一切的c不禁想,這種懵懂地對於事物本質的直覺會否也是法師一個要素?
梅裡伸手探向了藍色光暈所存在的方向,在高大的巨型塑像的額前的藍色光閃爍了一陣後便碎裂消湮,轉而在梅裡的手心出現。
她托舉著有些慘然的藍色光暈,映射得臉色都一片湛藍,梅裡對c輕快地笑了笑,說道:“猜猜這個‘印象’除去作為空間傳送的坐標之外還能做什麼?”
c想了想,說道:“法師之間不是有著不用開口也能在內心具現話語的手段麼?興許這跟留下電話號碼是一個性質。”
梅裡滿意地點了點頭,輕佻地笑道:“可惜這個彆扭的家夥存留的印象壓根就不是他自己,這麼不夠真誠的幫助,到底有沒有必要接受呢?”
c白了她一眼,吐槽道:“就馬塞勒斯的倉庫一事你折騰半天,事情沒見解決,還又帶回來幾個麻煩人物,現在倒是有立場去拒絕彆人的幫助了嗎?”
聽到了c意外傷人的話,梅裡嘴角抽搐地強硬維持著笑容,故作陰冷道:“太過對人沒有信任的話,可是會變成沒用的社會邊緣人物哦?那幾個小夥子現在可是腳踏實地在幫我乾活呢。”
“是嗎?”c毫不在乎地說道,“難不成你還有餘裕給他們發工資。”
“這個方麵我的主張倒是比較彈性自由的。”
梅裡打著哈哈就此略過了這個話題,一邊讓手中複現的藍色光暈淡化虛無,一邊在眼底閃出了一絲彆樣的光色。
大概能夠看到在自己的麵前,查理斯曾站在這個地方,臉色陰沉地維係著自身的穩定。
雖然屬於自己的那部分的魔力性質肯定對自己沒有影響,有時候過分帶有毀滅性質的魔力構建的結構或是成分,對於弱小的人來說便是再嚴重不過的毒物。
不過對他來說興許是個例外,畢竟有些東西傳承自血緣,這紐帶總是能讓一些本就衝突的事物也能夠因為某個相同的契子而安然共存著。
至於強烈導致著在這裡存留印象的他痛苦的那一部分,顯然……
梅裡看了一眼好像仍然還什麼都不清楚的c,心想著這種事雖然也不是什麼秘密,但至今未引來更大的麻煩倒是意料之外,便沒有必要去管他了。
“簡單來說,就是代人傳話吧。”
言語自倉庫之外傳來,c已經退了出去了,看來在這種怪異的成分過於之高的地方待著確實影響心理健康。
梅裡也一同跟了出去,隻看到c看著她的麵目繼續道:“是不是陷阱之類的由你來判斷,什麼都好,我隻希望這件事上你能效率再高一點。”
“是,是。”
梅裡無奈地應聲著,將已然解析完全的印象通過魔力複現出來,轉手便是將右手的大拇指輕輕劃破,隨著指心的鮮血固結而落下,倉庫破損的側門連接處的一帶瞬間便為降臨的庭院所籠罩著。
看著梅裡如此大動乾戈的行徑,c也隻是抱著雙臂在一旁沒有說話,倒是以為她還能有更加合適的保險手法,合著真把罪人之庭當做防火牆來用了。
梅裡引托著手中的印象,輕輕地呼喚著。
比起那種印象所直接帶來的人的麵貌,某些確信應該更加直觀地在內心具現出來,隻是不知道為什麼,那個形象比起任何鮮活地存於世上的可能性都要顯得諷刺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