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洛斯就這樣一路讓倩恩跟隨著,從雕像狂放林立的院落中繞了過去,進入了外形酷似行宮般的誇張建築之中。
建築內的裝潢色調倒是區彆於外部的潔白,主要使用黑色大理石來構建整體的基調,雖然建築的采光並不算差,但在沒有燈火的明滅黯淡的前行中還是讓人有種恍惚的錯覺。
跟隨在陰影之中的倩恩似乎還未從馬塞勒斯的冒犯之言中緩過氣,但跟隨佩洛斯的最初著數日,每次在這黑白漸變的道路上行走時都有種難言的壓抑感,不免開口道:“這種設計思路……”
“閉嘴。”佩洛斯似乎沒打算回答她任何無用問題,甩下了簡短的兩個單詞仍然快步地疾行在黑白相間的長廊中。
這種製止似乎並無實際效力,身後的倩恩還是有些滿不在乎地說道:“沒什麼,隻是感覺你究竟是有些自虐傾向,還是這也隻是對沉默魔女的某種斯德哥爾摩症候發作。”
佩洛斯儘管並沒有減緩快步行走的動作,但言語上明顯像是受到了什麼嚴重的刺激般,有些愕然地說道:“你知道沉默魔女的法術表現形式?”
倩恩看到像是抓住了這個似乎什麼都不在乎家夥的死穴,有些得意地冷哼了一聲,說道:“有些事倒是不需要了解過於全麵。”
佩洛斯沒有對這句無意義的俏皮話作出任何回複,但隻是在接近自己複雜的棲身住處時,簡短地在這個問題的思考中驚覺過來,好像自己並沒有對依照沉默魔女的法術印象設置的長廊產生往日的幻覺。
這種想法也一樣被他收縮了起來,一臉不悅地撞進了一個廣闊的居室之內。
這個居室與其說是個人色彩過於濃烈,不如說一點個人色彩都沒有。
倩恩想起了第一次被他領到這個地方的時候,自己那險些陷入深重幻境的意識,察覺回來的時候第一句脫口而出的話語便是“你這變態”。
在這數日的跟班生活中,她與馬塞勒斯那個臭老頭套了些話後,輕鬆摸到了一些佩洛斯對於沉默魔女的一些複雜心思,隻是怎麼也沒有想到他能癡迷到這個程度,明明那副嘴臉就是個嚴重的性冷淡的樣子……
佩洛斯靠坐在了沙發上,捂著額頭沉思著,身旁的倩恩已經三步並做兩步順著窗子爬到了屋簷上,默默地在距離屋內有著一牆之隔的屋頂閣樓的狹窄空間裡伏下了身子。
佩洛斯甚至沒有給她一個正常的安身場所,這個閣樓比起居室更像是個鳥籠,用著這種程度的比喻的話實在還是惡趣味了一些。
隻是實際上,佩洛斯確實沒有什麼對這個梅裡的模仿者有什麼處置的打算,尤其是在這兩日已經通過暗線察覺到了先前那批法師已被反抗陣線解救的消息後,更是對於倩恩這個人所處的位置感到食之無味。
按他和魔法議院元老院那所互通的情報,現階段用以破譯的梅裡的認知結界的原本,是通過那些死亡七夜事件後倒戈的原反抗陣線成員獲取的。雖然說梅裡的存在對於他的認知來說更像是過街老鼠,但是罪人庭院所帶來的知識,給元老院造成的麻煩應該遠沒有大到這個地步。
現在的他更像是在思考著,他們故意放緩這個破譯的時間的目的是為了什麼?想要捕殺這種帶著嚴重危險品的老鼠一向所用的手段可比現在淩厲,還是說就連略有涉及現世的自己也被魔法議院推在了知情者之外?
思考到深處,房梁上的閣樓裡的倩恩突然開口道:“我原本以為你這種家夥,應該是玩遍了天下所有女人才對。就算是我這種倒貼的冒牌貨,也不至於讓你沒有一點征服的興趣,難道說沉默魔女真的讓你改變了?”
有些煩躁於倩恩說著不相乾事情的佩洛斯絲毫不掩蓋怒意,非常不屑地罵道:“法師的本質就已經決定了這種代餐行為是沒有意義的,還是說你覺得你真能代替七夜之魔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