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尾求生(2 / 2)

六零嫁海歸 浣若君 10092 字 8個月前

心裡是真難過,畢竟有那麼多年的感情,曾經保劍英也妄想過另外一個更優秀的男人,但那個她妄想不到,才退而求其次,找了張悅齋。

但現在她隻能斷尾求生了。

不過張悅齋顯然不這麼想,而且他突然跳起來,一腳就把爐子給踹翻了:“保劍英,你他媽的血口噴人,老子十五歲扛槍上戰場,感情上的事情我可以擔,但是煤不是我偷的。”

保劍英索性開始哭了,哭的肝腸寸斷,梨花帶雨,嘴裡還說著對不起。

但她越是這樣,張悅齋就越覺得惡心。

這個女人怎麼可以這樣,今天早晨她還溫柔,大方,知禮,讓他覺得她雖然文化層次不高,但是個溫柔的好女人,可在此刻,在真正的困難麵前,她讓張悅齋見識了什麼叫卑鄙無恥。

幾個領導在此刻,也覺得他們當中那個善良溫柔的知心大姐突然變了樣子。

就連曾經最為信任保劍英,總是為了保劍英而跟妻子吵架的徐主任,都有點害怕這個女人了。

可就在這時,情況又突然轉了個彎兒。

“哎呀實在對不起,同誌們,那個證人是張兵兵,我怎麼就糊塗了,孩子當時說從庫房那邊出來的是保劍英和張平安,不是張悅齋。”蘇櫻桃笑了一下,還說了一句對不起。

這算什麼事兒?

保劍英都把張悅齋給賣了,而且還踏上了屬於無產階級的一萬隻腳了。

這時候蘇櫻桃又拐了個彎兒,說是張平安和她啦?

且不論到底煤是誰偷的,保劍英這逮誰就咬誰的功夫,男人們都給嚇的,腿都軟了好嗎?

她比直來直去的蘇櫻桃更加可怕。

“蘇櫻桃,你胡說,我壓根兒就沒有跟張平安去過什麼庫房。”保劍英都要瘋了:“你這是胡扯,強行逼問,誘供,你有什麼資格逼問我,我現在就要出去,我要上訪,我要到組織部去告你。”

保劍英發狂了,端起龔書記麵前的茶杯,一杯熱茶就朝著蘇櫻桃潑了過來。

“你這個潑婦,博士原本好好兒的,跟我關係很好,你一來他就不跟我交流了,廠裡原本那麼安詳,友好的氛圍,也是因為你才變成這樣的,你不是我們黨內的同誌,你是日係間諜……我要實名指證蘇櫻桃,她是日係間諜,她是間諜!”

蘇櫻桃當然早有準備,躲了。

水潑到了龔書記的耳朵上,本身龔書記的耳朵上就滿是凍瘡,這下可好,凍傷再給燙一下,那簡直爽透了。

而就在這時,張悅齋突然說話了。

“我申請把我和保劍英同誌一起移交給廠民兵部,配合煤炭失蹤案件,同時也請廠部逮捕張平安,因為現在回想,去年秋天有一陣子,我也曾見張平安的衣服沾國黑色……”張悅齋站了起來,把自己的雙手也伸了出來:“上銬子吧同誌們,去年大家都凍了一個冬天,張愛國背了一個冬天的煤鍋,這事兒必須有個結果,我頂天立地,不懼非議。”

保劍英一聽要移交民兵部,突然跳了起來,轉身就要出門。

張悅齋幾步飛奔過去,想抓她的頭發,但保劍英是短發,他沒抓住,反而給保劍英回頭撓了一把。

倆人頓時扭打在了一起。

隻聽哐啷啷的幾聲,爐子倒翻了,煤和茶的氣味混在一起。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小屋子裡,張悅齋直接把連撕帶打的保劍英給舉了起來。

“蘇櫻桃,你卑鄙無恥,蘇櫻桃……你們怎麼能這樣,我丈夫可是抗美援朝的烈士,你們知不知道我走到今天有多辛苦。你們又知不知道,為了養活我那個癱子爹,我天天吞生豆子,吞進去還得吐出來,要是有一粒破了,我爹還要打我,還要威脅把我和我娘趕出去,你們知不知道當我收到我丈夫唯一的遺物,一張染著血的,帶著彈孔的,我自己的照片的時候,我是個什麼感受?”保劍英突然就開始哭了:“我那麼辛苦才到的今天,蘇櫻桃,你憑什麼,你有什麼資格批判我?”

她把所有的事情做的天衣無縫,卻被蘇櫻桃的一句給耍了。

而正式調查,會把她踹進深淵。

她蘇櫻桃,憑什麼?

……

保劍英和張悅齋一起被移交到民兵部去了。

還有忙著挖寶的張平安,也得一起移交。

蘇櫻桃才不會給保劍英寫大字報,打小抄,給她寫匿名信的時間呢。

這種整天挑撥事非的事非精,在她這兒就隻有下放一條路可走。

而處理這件事情,也隻花了蘇櫻桃一個上午的時間,她對自己的效率表示特彆滿意。

真相就讓民兵部去查吧。

她都能猜得到,張平安聽說保劍英當不了廠長,估計招的比誰都快。

就是張悅齋委屈了一點兒,因為婚姻問題搞不清楚,也必須得停職下放。

作為政委,G委會的主任,廠裡一把手中的一個,他的下放,讓龔書記和張愛國都在瑟瑟發抖。

櫻桃這一手實在玩的太狠了,而他們除了害怕,更多的是慚愧,畢竟給保劍英玩弄了那麼久,怎麼直到現在,他們才能看清楚那個女同誌的人品呢?

相比之下大家再回想,就發現鄧博士雖然說話難聽,直來直去,但反而是所有人當中最清醒的一個?

鄧昆侖忙,當然不會參加批D大會,還是去圍觀了批D大會的幾個學生回來之後,告訴他的情況。而他呢,這都晚上九點了,才準備要下班,正準備回家。

聽說妻子居然真的在廠裡搞起了批D,當時臉色就有點簌簌的。

“咱們博士夫人可真厲害,幾句話就把張悅齋和保劍英給一起下放了”幾個學生說起,還美滋滋兒的:“批D確實可怕,可千萬不要發生在咱們身上。”

吳曉歌看鄧昆侖臉上神色很不好,於是問:“鄧博士您怎麼了,看起來不大高興?”

“張悅齋是紅岩軍區轉業的,而咱們和軍區的合作全是由他在其中銜接,他被下放了,咱們的工作怎麼辦,那可全是軍工,屬國家一級保密任務,誰去銜接?”鄧昆侖一臉嚴厲,望著一幫笑哈哈的學生們。

學生這才反應過來:對哦,張政委被下放,似乎會耽誤他們的工作。

“您也可以跟軍區接洽吧,就是費點兒時間,而且您也不喜歡跟軍區的人交際,要不然應該沒問題。”吳曉歌想了想,又說。

他覺得博士應該會支持夫人的工作,畢竟夫人頭一回搞批D,博士總不能反對她吧。

但是剛才還說家裡今天有羊肉餃子,而且夫人跟自己說過,剩下的餃子煎著吃,風味還會更足,所以要早點休息,並且回家吃餃子的博士,居然在聽完之後,轉身回到辦公室,打開了奶粉罐子,就開始給自己衝奶粉了。

看鄧博士抱著自己的奶杯,一臉悶悶不樂的坐在椅子上,吳曉歌覺得,他這是在用行動表達自己對於批D張悅齋的不滿吧?

第一天他沒回家,吳曉歌覺得,博士應該生生氣,畢竟他對張悅齋,張愛國和龔書記幾個人的感情都特彆深,妻子不由分說就把張悅齋給下放了,他應該生生氣。

但是第二天,第三天,博士抱著奶粉罐子天天愁眉苦臉喝奶粉,吳曉歌就有點咂摸出來了:博士這是準備要跟夫人冷戰了吧?

喝著奶粉,吃著餅乾,愁眉苦臉躺硬椅子的冷戰,吳曉歌並不知道博士能堅持多久。

但每天晚上下班前,都想跟博士說句保重,畢竟看起來,他真的堅持的挺難的。

作者有話要說:博士:好冷,好餓

作者:堅持住,畢竟她下放了你最親愛的同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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