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特彆簡單,如果是在醫院裡,就每天好好睡覺,把藥藏起來,不要吃,因為治療精神病的藥物,都對大腦的損傷特彆大,吃著吃著,正常人都得瘋掉。要是不在醫院裡,而是偷偷躲起來的,這就更簡單了,不要總跟彆人證明自己瘋了還是沒瘋,遇到任何事情也不要大吵大鬨,切記要心平氣和,遇到任何事情,再大的事情都要心平氣和,如果實在想張嘴,也要小聲說話,講道理,不要吵,更不要說我沒病三個字,隻要你心平氣和的,時間久了,大家自然就知道你沒病了。”蘇櫻桃於是說。
孩子將信將疑,想了會兒,又問了蘇櫻桃一句:“那要是她實在控製不住自己,就是想吵架呢?”
“那不簡單嗎?”蘇櫻桃笑著說:“你就告訴她,一時強弱在於力,千古勝負在於理,讓她把吵架的話轉成屬於自己的理,講出來就行了。”
回到招待所,下午睡了一覺,起來一看,都晚上六點了。
然後,她就聽到門外有隱隱的笑聲,還以為是湯姆回來了,蘇櫻桃於是打開了門。
結果就看見,蘇小娥提著好大一個軍綠色旅行包,正在笑眯眯的,等著服務員給她開門。
她居然就住在對麵,不遠的房間裡。
蘇櫻桃本來是準備出去吃飯的,結果一到飯店兒,高麗帶著兒子,端著從軍區食堂打來的飯來看她了。
軍區的夥食一直不錯,鹵豆子,排骨,外加一大碗米飯。
高麗跟陳超倒是一對好夫妻,很會過日子的那種。
怕蘇櫻桃一個人呆在招待所裡沒事乾,她居然還提了好些核桃花生來,讓蘇櫻桃沒事乾的時候剝著吃。
一大搪瓷缸的米飯,外加一大碗菜,蘇櫻桃一個人吃不完,陳小胖倒是替她吃掉了一多半,然後高麗回家了,陳小胖則留了下來,在賓館的房間裡等湯姆回來。
這一等,就又等到晚上將近九點多了。
陳小胖著急著等湯姆,時不時就要打開門看看外頭,看湯姆回來了沒。
對麵,大概隔著兩間房,門一直開著,陳小胖時不時看一眼。
“陳小胖,你跑這兒來乾嘛?”突然,那邊房間裡的殷建功喝了一聲。
陳小胖本來活蹦亂跳的,立刻耷拉著腦袋進來了,給蘇櫻桃扮了個鬼臉,說:“那個伯伯凶得很,不能惹。”
蘇櫻桃於是說:“那你就進來,不要再跑出去,也不要總看人家在乾啥呢,不好嗎?”
“不好,我就想看看他們會不會親嘴。”陳小胖坦然的說。
蘇櫻桃一開始,覺得殷建功太猴急了一點,跟妻子的離婚證都還沒扯下來,就跟蘇小娥相親,現在還讓她住在賓館裡,跟能把文物藏在沙漠裡的老謀深算相比,有點操之過急了。
但是轉念一想,她又覺得,這種性格其實才符合,湯姆把他藏的文物找出來之後,他就會悄悄潛到秦工,去打人的性格特色。
這人非常滑頭,分明當時的湯姆是住在小鄧村,而不是秦工。
但他不在小鄧村打,而是想方設法把孩子騙到秦工才打。
而且還是在那片密林裡,打的悄無聲息,饒是鄧昆侖追查了許久,都完全沒追查到。
男人嘛,到四十多歲的時候,對於黃臉婆也確實厭煩了,膽子小的,耗著過,熬到老了完事,膽子大的,肯定想換個新鮮的。
這是男人的通病。
他應該也是忍了很久,為了色才會這麼操之過急的。
但再猴急,他也把事情做的滴水不漏。
跟蘇小娥相親,結婚,走的全是程序,現在還沒領證,哪怕是在招待所裡聊天,都開著門,一副膽不慌,心不虛的樣子。
像他這種部級乾部,彆人還真說不出他什麼來。
“來了來了,他們來啦。”陳小胖才剛剛在房間裡安靜了一會兒,突然聽見一陣腳步聲,立刻激動的說。
今天湯姆是去領獎的,晚上估計是因為吃飯,一直吃到現在,這都晚上9點了,蘇櫻桃也想知道,湯姆給自己要求的軍大衣有沒有領到。
所以她的見樓梯上有腳步聲,也站了起來。
剛到門口,就看見居然來了五六個穿著軍裝,或者乾部裝的男同誌,其中一個蘇櫻桃在報紙上見過,紅岩的□□。
而湯姆,就走在這些人的最前麵,他穿著一件特彆好看的,兒童版的軍大衣,但不是棉衣,而是軍綠色的呢子外套。
小夥子本身皮膚白,這呢子外套,又是合著他的身高的,穿在身上,綠衣服襯著白皮膚,一個妥當當的小軍官。
這會兒,殷建功正和蘇小娥開著門,在房間裡聊天。
倆人聊的則是殷建功什麼時候才能把妻子找到,趕緊讓她簽字,並把她送到精神病院的事情。
殷建功能不著急嗎,他比蘇小娥還著急,畢竟沒結婚,他就不敢關起門來乾點啥。
而男人費儘心機找女人,所最終要達到的目的,不就是釋放**。
所以這會兒,他正在安慰蘇小娥,讓她不要著急,說自己都全紅岩通報過妻子失蹤的消息,最近也正在想辦法四處找人。
在看到一幫子領導上樓的瞬間,畢竟都是熟人,而這幫人呢,跟他不一樣,表麵上特彆尊重鄧昆侖這樣的知識分子。
殷建功坐的位置正對著門口,他又是一個人前特彆會來事兒,會表現的人,立刻就準備伸出手,去跟領導們握個手,見個麵,再送鄧昆侖兩頂高帽子戴一戴,嘴皮子上誇一誇。
但是殷建功笑咧著嘴,伸著兩隻手從房間走出來,見□□伸著手,以為是他要跟自己握手,也把手伸出去了。
可是,書記越過他,卻握上了蘇櫻桃的手:“這位就是蘇櫻桃同誌吧……沒想到這麼年青,希哈努克先生是您請的吧……您對咱們紅岩的貢獻可太大了。”
殷建功正想在年青的,漂亮的妻子麵前,顯擺一下自己在軍區,在領導層有多高的地位呢。
要是鄧昆侖搶了他的風頭,沒關係,真不算什麼事兒。
那就是一個不混官場,不懂變通,沒有任何能量的臭老.九知識分子而已,殷建功有的辦法整他。
但是,他居然叫一個看起來也就20出頭的小女孩給搶了風頭?
這女的今天白天可朝著他身上潑了兩壺水。
殷建功一直以為,她跟他前妻一樣,是個無腦的蠢女人呢。
她居然能從首都請到希哈努克來訪?
□□大晚上到招待所,居然是要來跟她見麵的?
不過,這件事殷建功隻讓殷建功震驚了一會會兒,另一件更加叫他震驚的事情,就把他的注意力給吸引了。
因為他赫赫然的看見,自己找了好久都沒找到,有瘋病的妻子,這會兒也上樓了,正在樓梯口站著,直勾勾的看著他。
衣衫襤褸,臉很臟,估計最近是住在那個垃圾堆裡,一身肮臟,一張寡黃的臉,跟年輕,漂亮的蘇小娥完全不同。
他一看見她就覺得惡心。
作者有話要說:櫻桃:急什麼,咱們馬上就能證明,瘋了的是殷部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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