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封和離書,究竟還簽不簽了?
*。*。*
慕聽雪陪著小澤寶睡了一夜。
這孩子睡覺特彆乖,不吵不鬨,就那麼一小團,也不會胡亂滾,手腳也老實不踢被子。
一夜無夢。
隔日卯時末,慕聽雪悠然轉醒。(卯時:早5點到7點)
身邊的萌寶還在呼呼睡著,她輕捏了下孩子軟軟的臉頰,超級Q彈。
澤寶睡得極沉,捏了一下並沒醒。
“五年前,原主被陷害懷孕生下死胎,如果那對孩子還活著,估計也跟澤寶差不多大了吧。”
她坐起身,披上了棉服。
外麵雪已經停了,她決定去庭院裡走走。
“說起五年前,我也出了車禍,差點成植物人。在ICU病房躺了整整七天,才脫離危險。”慕聽雪喃喃著。
昏迷休克的那七日,渾渾噩噩的,好像做了一個極漫長極綺麗的夢。
夢中自己一個看不見臉的高大男子,關在一個漆黑的山洞裡……
男人好像中了毒,跟她做了各種動作……
蘇醒過來之後,她已然無法忘記那個過於真實的夢,甚至還偷偷去看過心理醫生。心理醫生建議她去談個戀愛,交個男朋友,釋放一下自己。
慕聽雪至今想起那位四十多歲和善女心理醫生的建議,她都能尷尬地用腳指頭摳出一座城堡。
走走著,不知不覺就出了北苑,來到了南苑附近。
南苑是二叔的住處。
通往角門的長廊上,傳來陣陣嗚咽,像是小孩兒壓抑的哭聲。
伴隨著的,還有篾片抽在皮肉上的清脆響聲。
篾片是竹子莖劈出的薄片,是深宅大院的主子們,經常用來體罰下人的工具。
“還敢躲?混賬!”
“不……”被懲罰的孩子穿著打補丁的單薄粗布衫,一張漂亮的小臉滿是眼淚,但他緊閉著嘴唇,就是不肯低頭服從。
“你這醃臢玩意兒,竟然還敢跟老子倔?打!”
琉璃燈下,一著紵羅絲綢的十七八歲的青年,滿臉猙獰之色,用極凶惡的語氣道,“用什麼篾片?給我用最粗最重的鐵棍杖責,往腰上打!打爛他的內臟!”
慕聽雪聽得直皺眉,認出這狠毒少年正是二叔的長子慕公孝。
大房和二房一直不和睦。
“住手!”
照這麼個打法,長鐵棍杖責,這孩子的腎臟是保不住了,當場打死是必然。
剛一走近。
慕聽雪就驚訝地發現,那個被篾片抽打得都是血痕的可憐小男孩兒,竟然長得有些像自己,尤其是鼻子和嘴巴,幾乎是粘貼複製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