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有了心悅之人,還是個女人,這就已經很不容易啦!
從覃嶺王妃,變成攝政王妃,也不是不可行,真鬨出大亂子,還有什麼是攝政王和太後兜不住的?
“姑奶奶放心,我會幫爹爹的。”
澤寶自告奮勇。
晏太後被孩子逗笑了:“你這小機靈鬼。”
陪著孩子玩了一會兒,太後的目光落在了桌子上的冰糖酥上,神情不自覺地落寞起來。
如果女兒還活著,應該也二十一歲了吧。
冰糖酥是女兒最愛吃的糕點了。
十五年前,她打算讓女兒成年後嫁回晏家,最合適的駙馬人選就是晏泱,親上加親。
現如今,晏泱有了孩子和心悅之人,她的親生女兒依然下落不明,凶多吉少。
*。*。*
慕府。
慕聽雪長發披散,一襲蟬翼絲綢長衫,溫暖的榻上擺著一張梨花木的案幾,幾上的香爐裡燃起嫋嫋青煙,拂過她柔白的側臉,她正在看綢緞行的賬本,一筆筆地清算。
“大小姐,廚房做了您喜歡的冰糖酥。”
鴛鴦端著一個銀盤,輕輕走近,置於案幾一角。
又奉上一盞茶。
就著糕點可解膩。
慕聽雪正好餓了,她放下筆,用帕子淨了手,拈起一塊冰糖酥,咬了口,唇齒間溢滿了香甜:“味道不錯。”
人生苦短,及時吃甜。
她穿越前,就喜歡老家農村的特產冰糖酥,本以為穿越後吃不到了,誰知道那麼巧,原主也愛吃這味糕點,府裡的廚子也會做,做出來的滋味兒竟然和家鄉大差不差。
“大小姐奴婢聽了一樁稀奇事兒,可有意思了。”鴛鴦比較活潑,見主子吃點心休息,便主動打開了話茬。
慕聽雪給了一個眼神,示意她說下去。
“就是那個打了青鳥的離側妃,她被太後娘娘罰到上駟監刷馬、鏟馬糞去了!”
慕聽雪險些被糕點嗆住:“鏟馬糞?”
上駟監,和浣衣局一樣,能進去的,基本上都是落罪的人。
浣衣局就是給宮裡的貴人們洗衣服,洗不完的衣服,冬天最多冷一些;上駟監那可就要遭大罪了,不止要寒冬臘月的打水刷洗馬駒,還要給馬兒鏟屎,若是伺候得不周到了,還會被這些寶馬們一蹄子踹飛,斷兩根肋骨都是輕的。
“可不,您能想象那位高高在上的離側妃,糊了一身臟臭的馬糞,刷馬的場景麼?哈哈。”鴛鴦樂壞了,“這叫惡人自有惡人磨,太後娘娘多淩厲的手段啊,還治不了她?”
慕聽雪:“不能算惡人吧。”
對於古人來說,或許太超前了,但從現代的觀念來看,晏太後就是個事業批女強人,活得極為清醒。
至於殺皇子?
彆人害洛城長公主,太後報複回去不是理所應當麼。
謀害親夫?
如果不是先帝先起了歹念,準備把整個晏族給誅了,太後又怎會和攝政王聯合,先下手為強。要知道,先帝年輕的時候也是在晏家的幫助下才順利登基的啊。
“主子,宮中司禮監的黃公公來了,帶來了太後的懿旨,要您去聽封。”書房門外,傳來了丫鬟青鳥的聲音,帶著幾分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