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慕府裡已經宛如滾沸的開水,尤其是慕老爺子,激動得臉色通紅,說話都結巴起來了。
“雪兒,這這這……太後封你了?什麼塵夫人。哎呀,好啊,太好了。”
“是素塵郡夫人。”
慕聽雪把冊封的聖旨,遞給了老爹。
雖說是太後懿旨,但卻是經了小皇帝的手,上麵同時有晏太後的鳳印和皇帝的批紅。
“這是列祖列宗顯靈啊。”慕宗啟幾乎熱淚盈眶,拿著聖旨的手微微顫抖,反複地看上麵幾行字,“有了這冊封誥命的聖旨,得給雪兒你在族譜上單獨開一頁!”
正常情況下,女子出嫁之後,都是不入族譜的。
但這實在是光宗耀祖的事情,慕老爹決定破例!
一旁的慕劉氏見狀,心裡很不是滋味兒。這位慕劉氏穿金戴銀,深紅的襖子,繡牡丹的金線,她是繼室,四十出頭的年紀,保養得不錯,看上去才三十。
“至於麼,還族譜單獨開一頁。”
慕劉氏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散了大半的家財,整日白送給外麵那群乞丐。你倒是風光了,得了封,家裡人倒黴跟著賠錢。”
因為賑災的原因,府裡的開銷都跟著大幅度縮減。
鋪張浪費慣了的劉氏,十分不高興,再加上她女兒慕玉河,因為花三十萬買了個戲班子,被慕聽雪揪著不放禁足,新仇舊怨的,自然是滿心怨懟。
“說得什麼渾話。”
慕宗啟瞪了慕劉氏一眼,“如果不散財賑災,你跟玉河,此刻恐怕已經在教坊司裡做官奴了!”
慕劉氏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聲音也變得尖銳起來:“老爺,您怎麼能這麼咒我們母女?”
教坊司那是什麼地方。
官方的青樓!
女子充了官奴,下場大多極為淒慘,被那些當官的權貴們玩弄,不得反抗,奴顏婢膝地伺候。
“父親不是咒您。”
慕聽雪有些看不下去了,對繼母解釋道,“我從覃嶺王那裡得知,國庫虧空嚴重,賑災款短缺,朝廷原準備拿雲都的富商開刀,抄家取財。咱們慕家是首富,家中在朝又無勢力,就是待宰的羔羊,隻能剜肉補瘡求生。”
慕劉氏聽了這話,臉色瞬間蒼白:“抄……抄家……”
她過慣了奢靡日子,不敢想象落魄淪為階下囚。
頓了下。
慕劉氏的表情又猙獰起來了,用一種惡狠狠的眼神瞪著慕聽雪:“還不是因為你不得寵?如果你是王爺的寵妃,王爺愛屋及烏,肯定會護著咱們慕家,何至於要到散財保命的地步?”
千錯萬錯,都是慕聽雪的錯。
她是真的不喜歡這個繼女。
“一個王妃當的那麼窩囊,還有理了?你也老大不小了,還學不會怎麼討好男人呐。”
“不需要學。”
慕聽雪十分淡定,“我的人生價值,不需要靠男人來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