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慕聽雪常年跟醫藥打交道,鼻子很靈,“茯苓,天麻?”
一股難掩的激動,湧上心頭。
整個雲都城,那麼多藥店,都不敢賣這幾味藥材給她,跑斷了腿都買不到,攝政王父子竟然專程跑一趟,專門過來贈予她。
“還有決明子。”
晏泱補充道,“下次需要什麼藥,直接來攝政王府拿。”
小澤寶緊挨著漂亮小姨,奶聲奶氣道:“王府裡有不少藥材,如果不夠用,阿澤可以幫你去宮裡取,外麵沒有,太醫院的藥庫肯定有庫藏。”
慕聽雪心口發熱,像是有一隻蝴蝶,溫柔地撲閃著翅膀。
父子倆嘴上說,是從軍營裡順道過來的,實際上卻已經查清楚了她的窘境,主動送上台階。
說不感動是假的。
“澤寶真是貼心小棉襖。”
慕聽雪抱了抱孩子,一轉頭,又對孩子爹鄭重道謝,“謝謝您,攝政王殿下。”
晏泱素日裡,麵對的都是一群戰戰兢兢、謹慎小心、滿嘴恭維的臣子,見不得她對自己也這般客套疏離。
慕聽雪沒有得到回應。
她有些忐忑。
唯恐惹得這位爺不快,便解釋道:“我父親生病了,需要用決明子、茯苓、天麻入藥,如果沒有您的幫助,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感覺到了被需要,晏泱一瞬間,麵色緩和了下來。
他說:“舉手之勞。”
澤寶腦袋湊過來:“這都是應該的,漂亮小姨的詩,可幫了我大忙呢。”
慕聽雪一愣:“詩?”
什麼詩。
她沒做過詩啊。
“昨天下午,在國子監蒙學,國子監祭酒給我們布置了作業,以勸學為主題,當堂作一句詩。原本是離家那小子,詩做的最好,得到了老祭酒的表揚,但當我說出那句‘書山有路勤為徑,學海無涯苦作舟’的時候,整個班級都寂靜了,大祭酒都驚呆了,他激動地臉頰泛紅,直誇我是個神童!”
澤寶搖頭晃腦,一臉的得意。
慕聽雪知道,國子監是古代最高學府和教育管理機構,規定凡是國內三品及以上的官員子嗣,皆可入學,而國子監祭酒,就是這所學府的最高長官,可以理解為校長。
國子監分為兩個學部,五至十歲的孩子,入蒙學部讀書,起到啟蒙作用;十歲至二十歲的,則入國學部苦讀。
澤寶就是蒙學的學生。
學校裡都是跟他一樣,五到十歲的官宦子弟,不少還是勳貴、宗室。
隨便提溜一個出來,他們的父母,都是能震懾一方的存在。
可想而知,在這種地方上學,肯定管理嚴格,混,是混不過去的。
雲煌國階級等級森嚴,三品官以上的孩子,上國子監讀書;三品至五品的,入太學府讀書;五品以下的,進雲鹿書院讀書。
至於平民、商賈、奴仆,不好意思,最底層沒有接受教育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