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寶知道慕無涯今早要來上學,一想到自己馬上就有伴讀了,激動得大半宿沒睡覺。
結果可倒好。
一來蒙學,就瞧見了離公府家的那個離胥,霸淩新生。
太可惡了!
“下來把你。”
晏澤的武功,可是攝政王親自教了一年多的,而離家世世代代都是做文官的,也就這一代的靖羽公世子離淵,才靠著關係弄了個金吾衛大將軍的官職,所以離胥武力值上,是遠不如澤寶的。
澤寶的手,似鷹爪一般,從下麵死死扣緊了離胥的右腿。
非常強勢地把人給扯了下來。
“給無涯道歉!你敢砸他?還敢騎他身上?找死!”
澤寶直接跨坐在了離胥的身上,左勾拳,右勾拳。
砰砰砰
無敵小拳拳伺候。
不一會兒,離胥就被打哭了,右邊眼睛成了熊貓眼,嗚嗚嗚地求饒。
“彆打了,我要告訴我爹……嗚啊!”
“告啊!你儘管去告!無能!”
晏澤是殺氣騰騰,又一記熊貓眼錘到了左邊,很好,左右對稱了,舒服。
慕無涯第一次見這場麵,嚇懵了。
他本就瘦小些,被澤寶護在身後,就像親哥哥護著親弟弟。
蒙學部小孩子打架,本就是家常便飯,畢竟都是一些貓嫌狗嫌的五至十歲的小子,一個女娃娃都沒,湊到一起那不得上天。
而且這群孩子之中,誕生了一個不成文的規定。
誰打架輸了,扭頭告訴家長,讓長輩插手介入晚輩的恩怨,那是十分丟人的事情!是軟弱無能的表現!
“澤寶,會不會出事?”
慕無涯有些發怵,拉住了澤寶的袖子,“老師來了,會不會處罰你?”
“怕什麼,無非是多抄十遍書。”
晏澤一看就是慣犯了,“再糟糕點,就是被罰白菜蘿卜蹲。”
不過,有了慕無涯的提醒,他也知道,該住手了。再打下去,給打殘廢了,那就不是蒙學部小學雞之間的內部問題了。
慕聽雪弄完了入學手續,剛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了澤寶、涯寶,還有一個被揍得鼻青臉腫穿著錦衣華服的小公子,三人被罰站在教室外的走廊上紮馬步。
澤寶頭上頂著個大白菜,涯寶腦袋上頂著個白蘿卜,豬頭小公子頂著紫茄子。
而那位國子監祭酒伍大人,一臉嚴肅,手持教鞭:“白菜蹲。”
澤寶蹲了下去。
馬步紮的更深了,漂亮的額頭上,沁出了熱汗。
“茄子蹲。”
離胥委委屈屈地蹲下來,但因為下盤不穩,沒墩住,腦袋上的紫茄子滑落下來,糟了先生訓斥。
慕聽雪笑眯眯:“古代的小孩子,真有活力啊。我家涯寶真棒,第一天就融入集體了。”
*。*。*
慕聽雪並不是那種大驚小怪的家長。
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古時候有古時候的規矩,既然上學了,就要遵守校規。違背規則,就要接受先生的懲罰,打手板蹲馬步該受著就受著。
她沒多做停留,準備離開。
離開蒙學部,路過國學部的時候,忽然聽見有人叫她。
“素塵郡夫人?是你麼?”
是個陽光開朗大男孩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