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
邵司業宣布最終結果的話音還沒落下,就被一道十分不服氣,宛如刀劍般鏗鏘有力的聲音,給打斷了。
人群中,走出一個十分高大的俊朗少年。
少年皮膚偏黑,有著一雙軍中曆練廝殺過的狼性眼睛,桀驁不馴,氣質卻一點兒不陰鬱,陽光的很,長相屬於討喜的一類。
他拄著拐杖,唇邊掛著一抹不屑的笑:“離淵,就你這破玩意兒酸詩,還配魁首?”
離淵的手,都快碰到那塊凝靈蒼玉了,聽到秦小侯爺的嘲諷,當即不悅地沉了臉:“國子監內誰人不知,秦小侯爺的詩文課業,次次倒數第一。你有什麼資格評判本世子的詩。”
周圍立刻爆發出一陣哄笑。
秦昭意的帥臉,都臊紅了。
他的確是文化課萬年吊車尾。
國子監大祭酒伍無忌親自教,都教不出來的那種,彆人是璞玉,他是頑石。
“離淵,你不要太過分。我這裡有一首詩,可以殺爆你!”
這波叫,仇人見麵,分外眼紅!
秦昭意的腿,就是因為跟離淵賽馬,馬兒忽然發狂,才墜馬被踩斷的。
為此,秦侯和益陽縣主晏芸,上離家鬨好幾天了。
當然,礙於離家的權勢,也沒能鬨出什麼結果來,隻是給了些不痛不癢的賠償。
“哈哈哈,聽到了沒,秦小侯爺要作詩了。”靖羽公世子離淵大笑,嘲諷拉滿,“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上一次大祭酒以蒼天浮雲為題,讓大家賦詩,秦小侯爺您做的那首,令本世子至今記憶猶新。”
秦昭意臉一白,暗叫不好。
下一秒,離淵就念出了他的黑曆史:
“今天的藍天
真藍啊
真的是藍啊
今天的雲
真白啊
真的是白啊。”
全場寂靜了三秒,緊接著爆發出難以抑製的狂笑,就連今日送行詩會的主角,邵士寧,邵司業,都忍俊不禁地捂住了嘴,臉扭到一邊,肩膀一聳一聳的。
秦昭意的臉爆紅,握緊了拳頭。
他雖然以前也出過醜,但是當著那麼多人的麵兒丟那麼大的臉,還是第一次。
“來,讓我們聆聽秦小侯爺的又一大作。”
離淵見氣氛烘托到位了,就拍了拍秦昭意的肩膀,把他往前一推。
秦昭意深吸了一口氣:
“千裡黃雲白日熏,北風吹雁雪紛紛。”
離淵臉上的笑,猛然僵住。
他不敢相信地看向對方,這千裡、大雁、北風、吹雪的送彆景象,寫得還真不賴啊。比之自己的詩詞,絲毫不遜色,甚至隱隱勝出一籌。
不!不可能!
這能是胸無半點墨的秦小侯爺寫出來的詩句?
周圍其他的監生、老師、官員,前一秒還在附和著離淵瘋狂嘲諷秦昭意,下一秒就都被打臉了,被這句詩給吸引了。一個個喃喃著,還真不錯啊。
“莫愁前路無知己”
“天下無人不識君。”
邵司業猛然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