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家勢大,竭湖大長公主親自給母妃施壓。
才有了那張代簽的和離書,才有了離環兒的上位。
他堂堂親王,就這麼稀裡糊塗地被和離了,連自己的婚姻大事都無法控製,何其可笑!
離環兒眼淚嘩啦啦地掉:“天下無不是的夫君,就是冤死了臣妾也沒有話說,嗚嗚嗚。”
“哭哭哭,就知道哭!”
謝邑煩,他才想哭呢。
那麼大一個媳婦兒,忽然就沒了。
都說龍椅上坐著的那少年,是個傀儡,他覺得自己更像!被世家操控的感覺,真是太惡心了。
“快!去望鶴山腳下,慕姑娘又賑災了,跟以前一樣,每個災民可以領八兩米,兩個熱乎乎的饅頭!”
人群中,不知道是誰,興奮地喊了一嗓子。
排隊喝稀粥的災民們,原本麻木無神的眼睛,幾乎瞬間就亮了。
“真歟,假歟?”
“走!”
“快去慕姑娘的賑災點排隊領糧米,我全家老小有救了!”
這邊排隊的災民們,超過三分之二,紛紛往望鶴山的方向湧去。
覃嶺王謝邑一聽有前妻的消息,也立刻跑過去找人。
三天了!
他找了她整整三天!根本查不到她的新住處!
他有一籮筐的話要跟她解釋。
“夫君!你怎麼也跟去了?”離環兒氣得直跺腳,王爺怎麼這樣在乎那個小賤人了,“慕聽雪故意的啊,她故意發更多的糧米,顯得她多大方很能似的。”
等一等,慕聽雪哪來的錢賑災啊?
她不是被慕家掃地出門了麼?
“你懂什麼!”
謝邑冷哼,眉宇之間,甚至還有點小傲嬌,“聽雪是在幫本王分憂呢,她送的糧米越多,本王就越早能完成賑災的差事。”
就差把她心裡有我幾個字,寫在臉上了。
來到了望鶴山腳下的賑災點,謝邑果然瞧見了正在給災民分發糧米的慕聽雪,她站在淡淡的斜陽下,白衣纖塵不染,發若流雲,唇邊掛著的微笑,就像是遠方傳來的溫暖笛聲。
失去之後,才發現她是這樣好看。
謝邑捋了捋華服上的褶皺,又摸了摸自己的發冠,很好,沒歪。
正準備上前打個招呼。
就看到了一生之敵——晏泱。
堂堂攝政王,竟然不顧形象,當起了搬運苦力,左肩膀扛著兩麻袋大米,右肩膀扛著兩麻袋麵粉,走了過來。
“放我身後就行。”
慕聽雪淺笑著道,“方便取。”
“嘭”的一聲輕響,晏泱把四隻麻袋穩穩地落在了她身後的賑災棚子裡。
他體力好,一會兒的功夫,來往搬運了二十來趟,百來個糧食麻袋,在她身後堆積如小山。
慕聽雪身邊,還有兩個可愛的團子,一起幫忙。
澤寶和涯寶才五歲,他們倆負責稱重取米,兩百斤的麻袋扛不動,但是八兩米還是提得動的。
“娘親,我和爹爹給你做雇工,當做診金昂~”
晏澤巴巴兒地瞅著她,“那群庸醫好沒用,連個風寒都治不好。太後姑奶奶喝了麻黃湯出了一身熱汗,沒多久又發熱頭疼咳嗽了。”
“麻黃是可以發汗解熱,但不是萬能的,如果病人本身就體寒易出虛汗,麻黃湯發汗隻會讓病情加重,越來越虛弱。”
慕聽雪心想,好家夥,攝政王給他打工,何德何能。
“那娘親有辦法治麼?”
“冬季的普通感冒,小病,很容易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