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太後身邊伺候的黃公公,就是司禮監掌印大太監,兼管著東廠。
皇宮裡一共有五萬小太監,根據品級高低,在司禮監記錄在案。
“確切消息,是昨天晚上秘密送進宮裡的。他被慕姑娘絕了子孫根,又在宮裡淨事房走了個過場,目前認了司禮監二把手的李公公做乾爹,給李公公擦地倒尿盆子,過幾天送到暖心閣去伺候。”
鎮北校尉把自己剛打聽到的一手情報,全部彙報給了主子。
晏泱沉聲道:“李公公,是離太妃的人。”
這已經很明顯了。
去國子監鬨事的那個老魚頭,能夠入宮,還做了李公公的乾兒子,肯定是離家那邊的手筆。
那麼,老魚頭欺負無涯,肯定也是離家授意的!
“給黃公公遞個信兒,隨便尋個錯處,把老魚頭送到昭獄裡來,本王親自審他。”
“是!”
攝政王親自吩咐,手下辦事效率就是快,一個時辰之後。
落了罪,挨了二十板子的老魚頭,就被扭送到了昭獄最裡間兒、最陰暗的審訊室裡了,他整個身子,被塞進一個大甕裡。
晏泱點了火,給大甕底下加柴火,淡淡道:“請君入甕。”
這是烹煮之刑。
老魚頭嚇壞了,眼見著溫度越來越高,血肉都要被大火給煮熟了,他驚恐地嘶吼:“奴有罪!奴都招!全部都招!”
宮被去了,說話聲音都變尖了,身上還有一股尿騷味。
太監都是這樣的,那個部位不好使了,會控不住尿。
晏泱沒理他,又用紫金鉗子,家了一塊木炭,丟入甕底的火中。
老魚頭用力地掙紮,發出痛苦地哀嚎:“是慕玉河把奴找來的,她帶我去的離府!奴沒見到竭湖大長公主本人,隻見到了公主的貼身嬤嬤,是常嬤嬤讓奴去國子監鬨的,他們幫我平了賭債,嗚嗚嗚,好燙……他們安排奴入宮,讓奴跟著李公公混,以後吃香的喝辣的。”
晏泱冷冷道:“沒問你這個。”
老魚頭:“???”
用大甕烹煮他,不就是為了讓他找出幕後主使麼?他都招了啊,是大長公主!
晏泱:“慕無涯的親生父母,你可知曉?”
老魚頭的瞳孔驟然一縮:“害,原來是問這個啊,奴知道!慕無涯就是慕大小姐的親生兒子,五年前,慕大小姐意外懷孕,生下一對雙胞胎,家醜不可外揚,慕家沒聲張也沒給請大夫,奴那個早死的婆娘會接生孩子,就是她給大小姐接生的。家裡騙大小姐是死胎,實際上都活著,一個送出府丟到了亂葬崗,還有一個被奴的婆娘留下了,養在身邊。”
晏泱如寒潭一樣的眸子裡,驟然間湧起喜悅。
果然,無涯也是他和聽雪的孩子!
雙胞胎大多是長得一模一樣,也有一些特殊情況,兩個孩子容貌不同。
“殿下,可以把奴放了麼?奴可全都招了。”
老魚頭苦苦哀求,在大甕中,一點一點耗儘生命,成了一甕熟肉,伺候小皇帝的美夢滅了。
刑房內,傳來攝政王的聲音:“安排兩個伶俐的,到陛下身邊。再送一籠肉包子,給離公府的大長公主品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