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聽雪眨了眨眼:“殿下,你的嘴怎麼了?”
晏泱放下披紅的狼毫筆,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你說呢?”
慕聽雪艱難地咽了口唾沫,她的額頭開始冒汗:“我咬的?”
晏泱挑眉:“怎麼,咬了不認賬?”
“不敢不敢。”慕聽雪連連擺手,額頭上的冷汗越來越多,從小玉瓶空間掏出一管藥膏遞了上去,“對不起,我喝高了,傷害了殿下,這個藥您拿去塗,很快就能恢複如初。”
晏泱一隻手輕撫了下嘴唇上的傷疤。
怎麼辦?
不想恢複呢。
甚至還想讓她再咬深一點,做個永久烙印。
“我不太能喝酒,喝多了就會做蠢事。除了咬您,還做了什麼……嗯……什麼離譜的事?”慕聽雪一杯白酒斷片,腦子混沌,之前一整天的記憶空白。
澤寶從正殿跑了過來,伸出一個萌萌噠的腦袋:“娘親醉了抱著我,叫我心肝兒,叫我臭寶。”
晏泱:“……”
他這個兒子,怎麼比自己還要厚顏無恥?
慕聽雪勾唇:“這樣嘛。”
澤寶用力地點頭:“嗯嗯,娘親還親了我,以後也要叫人家心肝兒,小臭寶。”
一邊說著謊話,一邊不動聲色地把案幾上那幾根礙眼的人參,往旁邊推了推。
慕聽雪揉了揉小團子的腦袋,雖然這稱呼有點肉麻兮兮的,但叫孩子心肝兒臭寶,總比咬著晏泱的嘴這麼叫他好,不至於太社死。
真正的心肝兒,一共八根,被慕聽雪抱回了家。
知道自己在帝城長公主的清鳶閣睡了一天一夜,她趕忙跑去棲凰宮跟晏太後告了個罪,占著太後女兒的屋子,若是惹老人不高興就不好了,誰知道晏太後非但沒有怪罪,反而親切地拉著她的手,笑眯眯地賞了一大堆過年的東西,隻是意味深長的目光時不時地落在晏泱的嘴上。
慕聽雪:“……”
完了,好像全世界都知道了。
她決定逃到另一個世界,暫避風頭,冷靜一下。
回到長樂園林的家裡,把太後賞賜的東西交給兒子涯寶,一番交代之後,她就握著小玉瓶,穿越到了21世紀。
熟悉的公寓,牆壁上熟悉的掛鐘。
“整點兒紅酒吧,在離淵冠禮上,廣告名氣已經打出去了,是時候大賺一筆了。”
慕聽雪打開了本市地圖,看到了專門售賣酒的門店,但是沒有看到酒水批發的廠家,沒辦法,她隻能打開筆記本,找到了華夏酒水批發網,搜索關鍵詞紅酒。
很快,就彈出來幾百個詞條。
有葡萄酒、紅酒包裝禮盒、白葡萄酒、意大利紅酒、法國進口紅酒,高檔紅酒……各種品類應有儘有,批發成交數量三十幾萬、四十幾萬的。
“臥了個大槽!超市99塊錢兩瓶的赤霞珠乾紅,竟然批發隻要八塊二?你們這些開超市的沒有心!”
慕聽雪無語了。
這酒標著法國進口,但怎麼可能原產地法國,還不知道在國內哪個工廠釀出來的呢,“可惡,六千瓶以上,隻要六塊八。”
原來,她給雲煌國的大長公主、侯爺、伯爵、貴婦人、朝廷大員們,喝的是那麼劣質的紅酒。
慕聽雪含淚下單一萬瓶,花了六萬八,就在隔壁省,本日達。
“來點兒質量好的。”
慕聽雪找了貴點兒的,“意大利乾紅400一瓶,一百瓶起批,成交量十萬瓶+,就你了。”
下單了一百瓶。
反正她也不喝酒,這種質量好點兒的紅酒,拿去給親友送禮,麵子上也過得去。過年可以送幾瓶給芸姐,感謝她的名貴野人參。
這種批發進價四百的,她去某寶上搜了一下,售價一千多。檔次也勉強算中等了,太高檔的不是整不起,她純粹是覺得沒必要。
“上次采購的五萬套保暖衣,織錦閣賣得很火,隻剩下幾百套了。”
慕聽雪打了個電話,聯係之前那個老板:“老鐵,再來十萬套!”
“哈哈!好嘞!慕小姐您真是小店的財神爺呐!馬上給您從工廠調過來,都是最新的貨,麵料、絨料都是頂好的,還是老價錢,半小時後您直接開車來店裡取就成了。”
老板非常熱情,笑聲陣陣,“對了,慕小姐對中老年反季節棉襪有沒有興趣?廠裡也有貨哦。”
難得有這樣爽快的大客戶,一定得抓緊了。
慕聽雪想了想,雲煌國冬天穿的襪子,叫做“千重襪”,用一層又一層的羅帛縫製而成,最厚的能縫個十層,層與層之間塞上保暖的棉花,特彆厚重,反正她穿著感覺很不習慣。而且在貧窮的災年,平民百姓一家人共穿一條褲子,誰出門褲子誰穿,其他人光腿待在家裡,哪裡還有多餘的羅帛去縫製什麼千重襪,也就有錢人家才穿得起。
“中老年棉襪,什麼價,加絨麼?”
“裡頭加絨,大約60克左右,厚實保暖。老客戶了,一萬雙以上,給您算2元,慕小姐您怎麼看?也有稍微輕薄點兒的,40克絨少一些,1.5元。”
“要兩塊的。”
半個小時後,慕聽雪的貨車到了,十萬套保暖衣,一箱一箱地搬入了車廂裡。
她親自檢查冬季棉襪的質量,問了一個問題:“會起球麼?”
老板尷尬地笑了笑:“我也不瞞您,穿個半年,肯定會起球的,畢竟價格在那裡擺著。廠家隻能保證襪子的保暖性。”
慕聽雪琢磨了下,反正保暖衣、襪子,在雲都是做低端市場的,價格賣得便宜,能幫災民們度過這個寒冬足矣,兩塊錢的進價,她賣五個銅錢就成。
“行,來十萬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