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卿腦子轟的一聲懵在那裡。
音師父從沒有讓他發過毒誓了,報答救命之恩他能理解,這是應該的,但師父的用詞也過重了,不是“背叛”而是“悖逆”!
背叛隻是對人,而悖逆是對君主,代表著犯上作亂。
師命不可違,仁卿懵逼歸懵逼,還是指天為誓:“我東門仁卿,日後不管發生任何事情,都當侍奉慕姑娘為主,不得起悖逆之心,如有違背,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音希這才重新露出笑容,摸了下徒弟的頭:“仁卿,你是個有天分的好孩子,從小看書就過目不忘。”
她知道,他不會永遠陷在瀟湘水雲閣這個爛泥潭裡。
三日後。
慕聽雪簡直要忙瘋了,她新盤了一家酒肆,改裝成了賣紅酒的鋪子,尾款已付清,玉瓶空間裡的六千瓶赤霞丹珠紅酒,以及百來瓶意大利乾紅,已經搬了過去,馬上就能開張大吉。
不管再忙,每日天將黑的時候,她都會去織錦樓一趟,準時給音喜注射苄星青黴素。
“奴婢已經好多了。”
音希已經習慣了她的各種詭異治療方法,打針打屁股,也不會覺得羞恥了,“不用浪費那麼多藥。”
“這是說的什麼渾話。”
慕聽雪斥責之,“你的這個病,必須要嚴格用藥十至十四天,否則有很高的複發風險。”
殺菌得殺乾淨咯。
“還有,在我麵前不必自稱奴婢。我是大夫,你是病人。”她不明白,對方的態度為何一天比一天卑微,自己也不是什麼挾恩圖報的人。
“是。”
音希非常順服地垂下頭。
過了會兒,她忽然問道,“慕姑娘,聽令尊說,您的頭小時後受過傷?”
“是啊,聽說五歲的時候撞過。”慕聽雪摸了下後腦勺,“我爹都懷疑我撞傻了,我自己也確實不太記得小時候的事兒。”
父親好像對她這位女病人印象很好,吃飯的時候還聊起過,說是老鄉。
“我瞧你能下床了,走兩步路也好,能防止栓塞。明天我的紅酒鋪子開張,就在天璿街東頭,不遠,有空可以讓你徒弟攙扶著你一起去逛逛,抽獎贈送二十個發光玩具。”
開業總要做點活動。
發光玩具在國子監的售價,是五千兩。此消息一出,定能吸引來大批客戶。
*。*。*
慕聽雪的預判沒錯。
紅酒鋪子首日開業抽獎的消息,傳遍了雲都的大街小巷、酒肆茶樓,自然也在國子監學生們的貴族家長中傳瘋了。
紅酒鋪子一開業,門口就擠滿了來抽獎碰運氣的客人們。
其中,不少是孩子。
“中,中,中,給我中……啊,謝謝惠顧。”
“可惡,我也是謝謝惠顧,究竟是誰在贏啊!”
“哈哈哈,奴中獎啦!一隻發光玩具!五千兩銀子呢,少爺你快看,奴中了!”
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簪花敷粉的小白臉公子,高興地揮舞著手裡的抽獎券。
而簪花敷粉公子身邊,南宮家的二少爺,南宮顯之則一臉寵溺地看著他的男寵,大庭廣眾之下也不避諱,大手直接在小公子的屁股上拍了一下。
周圍沒抽中的人,一臉羨慕嫉妒恨,立刻認出這是瀟湘水雲閣的男花魁,妙音公子,因為聲音特彆好聽,唱曲兒一流,有人評價其歌聲為昆山仙鶴鳴。
“哎呀,討厭啦。”
妙音公子紅了臉,扭扭捏捏往南宮二少爺的身上,輕輕撞了一下。
周圍性取向正常的,當場石化裂開。都說有錢貴族圈子玩得花,男女不忌,果真如此。這妙音公子也是個神人,不僅是南宮二少爺的男寵,據說兵部尚書老夫人也是他的座上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