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謝邑睜開眼目光銳利地看了過去。
“戶部左侍郎陸石磊,強搶民女,還導致那名女子的父親雙腿殘疾,情節十分惡劣。王爺可以借此彈劾陸家父子,再讓王妃娘娘的父親離左相裡應外合,推舉王爺您任戶部尚書,把控朝廷財政大權。戶部左侍郎這個肥缺,由離黨那邊兒擔任。”
“果然好計!”謝邑大喜。
謝邑寫了一夜的折子,反複潤色,激動得一宿沒睡。
隔日清晨,曦光初露。
謝邑換上了早朝的章服,袖子裡揣著奏折,上金鑾殿,準備大乾一場。
一想到馬上就能扳倒晏黨骨乾陸家父子,自己當大官走上人生巔峰,就控製不住自己的嘴角,差點笑出聲來。
可誰知道——
剛一上殿,黃公公出列,宣布太後懿旨。
小皇帝端坐在龍椅上,像個美麗的吉祥物。
“經東廠查證,戶部尚書陸昌,上侵國帑,下斂民財,多年貪汙受賄數額達百萬兩之巨,視國庫為家庫,予取予奪,置天下蒼生於不顧。哀家深感痛心,革其尚書之職,即刻抄家!”
覃嶺王驚呆了。
他還沒彈劾,晏太後自己把戶部尚書給辦了?
這根本不像那個護短老妖婆的作風啊,她自己罷免了陸昌,就會順勢提拔自己人。謝邑想罵娘!
“經查,戶部左侍郎陸石磊,強搶民女,舉止無措踟躇害民,哀家憐惜百姓憂苦,決定罷其官職,流三千裡!即刻發配!”
覃嶺王麻了。
離黨懵逼了。
甚至晏黨,一個個都不知所措,完了完了,太後娘娘經下毒一事,不止在後宮對宮女太監大開殺戒,朝堂上也殺瘋了,自己人都辦,這可怎麼是好?
陸家父子哭著磕頭,被當場扒掉了烏紗帽,拖去了大牢。
那些平日裡喜歡罵晏太後女流之輩、牝雞司晨的言官,這會兒都愣住了,晏黨裡頭最貪的就是陸家父子,甚至民間還專門編了罵這對父子的歌謠。太後做壞事得罵,做好事那得誇啊。
一位特彆勇的給事中,站了出來,高呼道:“太後娘娘聖明!替朝廷鏟除巨貪奸佞,社稷之幸,百姓之幸!”
不少痛恨貪官的清流官員,紛紛附和。
朝中讚聲一片。
左丞相離泛,心情複雜且沉重,他發現自己有點搞不明白晏太後了,自斷一臂,算怎麼回事?
現在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原計劃肯定沒辦法進行了,那隻能——
“陛下,太後娘娘,老臣保舉一人,清廉睿智,身負大才,可任戶部尚書之職。”靖羽公離泛,決定把自己的女婿,謝邑推上去。
謝玄宸接言道:“離愛卿推舉何人啊?”
小皇帝喜歡看離黨和晏黨狗咬狗,最好互相撕個你死我活,全死光了才好。
離泛:“此人就是……”
晏太後忽然高聲道:“哀家已有人選,不勞靖羽公費心,戶部尚書之職,由長公主接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