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天行拿著巨額銀票,看著慕聽雪離開的背影,輕嗅了嗅銀票上殘餘的女兒香:“殿下要小心身邊人。”
慕聽雪把陸福柔帶回了長樂園林。
哦,不對,現在已經更名長公主府了。
“殿下——”
陸福柔看上去很焦急,像是被大黃蜂蟄了一口,“您不要聽閣主挑唆,您救福柔脫離苦海,福柔感激都來不及,恨不得以命相報,若是敢存了嫉恨加害的心思,必不得好死!”
賭鬼舅舅說,父親被罷免了戶部尚書,哥哥強搶民女東窗事發,陸家被炒,是長公主所為。
因為太後力保長公主接替了父親戶部尚書的位子。
但,就是那個賭鬼舅舅,見陸家敗了,彆說是幫扶一把了,還落井下石把她賣青樓了。她母親不是什麼高貴的世家門閥女,就一村花,父親原本也隻是個普通村民,少年時運氣好被晏家上一任家主看中,才收為弟子的,從此依附著晏家平步青雲。
財富地位都是晏家給的,現如今,父兄多行不義,晏家又把這份財富給收回去了。
慕聽雪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你先住客房,你那個被賣的小妹,我已吩咐五個鎮北軍,明日就出發去幽州,把人找回來。”
陸福柔滾燙的淚水,從眼角滑落下來:“福圓才十三歲……”
“我知道。”
慕聽雪早已看過了陸家的詳細資料,“你吃點東西,早些休息。有什麼需要的找尋音,她會拿給你,什麼時候想去城郊彆苑和你娘團聚,讓府裡的人送你過去便是。”
“報——長公主殿下,攝政王八百裡加急從前線給您的密信。”
一名身穿甲胄的士兵,風塵仆仆地跑進了長公主府,往慕聽雪麵前一跪,雙手舉托起一封蓋了攝政王印和關防火漆的信箋。
慕聽雪接過。
大半個月過去了,這是晏泱寄來的第一封。
昨日,在金鑾殿上,還聽到捷報,說是鎮北大軍誅凶討虐,已經接連攻克三座被北嶼國占領的縣城,解救了被搶掠的邊境平民。
用小刀割開了火漆密封的信箋口,見到了熟悉的字跡。
長公主殿下如晤:
北嶼瘟疫橫行,北嶼虎威將軍宇文琥,將疫者屍體,置於投石機上,投入鎮北軍營中。
現我軍將士,已有百人染時疫,起病急驟高熱,出紅色皮疹,劇烈頭痛,站立尚且不能。唯恐軍士互染,故而向表妹詢問破疫之法。
“臥槽!生化武器!”
慕聽雪也是服了,北嶼國的人打仗怎麼這麼不要臉啊,自己國家鬨了瘟疫,打又打不過晏泱,就把死掉的病人屍體用投石機扔過來,四處傳染,“這個症狀描述,很像流行性斑疹傷寒,多發生於寒冷地區的冬春季節,尤其是戰爭、災荒時期多見。”
她目光轉移到第二頁,還有一行字——海天在望,不儘依遲。
落款,泱敬上
慕聽雪耳根熱了起來。
這句話常常會出現在古代丈夫給妻子的信箋中,翻譯過來就是,隔著天涯海角,我很想念你,依依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