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媽咪給力(2 / 2)

不少酸儒、腐儒,都認為長公主是十惡不赦、不孝狠毒之人,唾棄之。

一陣撕心裂肺的哭聲,打破了爭吵。

覃嶺王謝邑身著重孝之白袍,推開人群,撲到了棺材上:“母妃,兒臣來遲了——嗚嗚嗚,母妃,這般離兒臣而去,真個不如死也。”

覃嶺王妃也是重孝淚水狂飆,哭得昏天暗地,尖著嗓子高喊:“母妃,兒媳無能!您含恨冤死,兒媳不能為您報仇!兒媳不孝啊!兒媳恨不得隨您一起去了,嗚嗚——”

夫君都說想死,她當然也要夫唱婦隨,把這孝心嚷嚷地滿城皆知,才更能襯托出慕聽雪的狠毒。

南宮大司徒頹然一身,神色愴然,大慟道:“妹妹就這麼以罪身慘死,為兄實不甘心!”

堂堂從一品的覃嶺王妃,淪為罪人。

被長公主活活杖斃,此等駭人聽聞之事,亙古未有!

南宮家的百來個親眷小輩,都來送葬,一個個神色悲憤,其中,又以南宮淺淺哭得最是傷心,她跟姑母關係親密,此次姑母去光州祭祖,還是她提出來的,如今姑母在去光州的途中路過長公主的封地,被打死了,她極為愧疚,代之而來的事一種刻毒的報複心理;“謝清鳶,你給我等著!來日定血債血償!”

“淺淺,慎言!”

南宮大司徒低聲申斥,他雖然也一樣銜恨,但到底是老成謀國之輩,“不要授人以柄。”

南宮淺淺雙目通紅,嘴唇咬出血來。

長公主有什麼了不起的?

她已經秘密學了大半年的宮廷禮儀,父親說了,要把她送入宮中做皇後!她早晚手撕了謝清鳶!

離家把注壓在了謝邑身上,而父親,把注壓在了謝玄宸身上,父親借助職務之便,經常去禦書房給謝玄宸講史、教學識,小皇帝私下裡都以老師尊稱父親。

離家作為親家,也派了離淵作為代表,前來吊唁。

離環兒抓著兄長的袖子,問道:“母親,怎麼沒來?”

離淵顧左右而其他:“母親身子不舒服……她讓我好好安慰你。”

離環兒皺眉,不悅道:“什麼意思?母親莫非覺得長公主做得對?我是她的親女兒啊!慕聽雪……長公主隻是她的侄女!”

“彆胡思亂想,母親她也很憤怒的。”

離淵隻說對了一半。

竭湖大長公主何止憤怒,簡直是氣極了,隔空指著罪人南宮心慈,罵了整整一下午。

娘是個認死理兒的人,都說出嫁從夫,可娘嫁到離家那麼多年,一直認為她是謝家人。她無法容忍,竟然有宵小之輩,膽敢貪汙謝家公主的食邑、土地,長達十幾年之久!

而且娘自己也有封地,竭湖城。二十年前,有當地官員貪了一點點她的食邑,被她誅了九族。

所謂公主、郡主、縣主,也是有區彆的。看封號。

如果封號是地名,那就說明是有實權的,能享受封號之地的賦稅,願意的話你甚至可以親自去治理封地。這種公主堪比親王,比如慕聽雪是帝城長公主,就是指白帝城,這種郡主也堪比封疆大吏。

其他那些好聽的什麼長樂郡主、什麼霓裳縣主、什麼寧安公主,都隻是徒有虛名,兩者差距了十萬個天地。

南宮心慈是罪人,按理說,葬禮應該從簡。

但覃嶺王謝邑和大司徒南宮界,執意大肆操辦。

花了五萬兩買壽木棺槨,又尋了一處風水寶穴寢地,吹吹打打地下葬了。

隔日。

金鑾殿,早朝。

群臣儀式性地走了個過場,叩拜高呼:“萬歲,萬歲,萬萬歲!”

聲震寰宇。

謝玄宸冕旒冠頂,龍袍加身:“眾卿平身——”

群臣還沒來得及都站起來,就已經有人按捺不住了。

南宮大司徒,舉笏出列:“啟奏陛下,長公主殿下在白帝城,事先不做任何通報,徑把白帝城巡撫柴寧等人下獄,聽信讒言杖殺覃嶺老王妃,這豈不是蔑視朝廷法度,天子權威何在?!”

謝邑白衣重孝,緩步出班,悲聲哭道:“這樣大的舉措,長公主謝清鳶竟不會知與尚書省、門下省、中書省,專斷失察,擅自動刑,令本王母親銜恨而死!陛下——”

謝玄宸露出一副非常震驚的表情:“竟有此事?皇姐最是心善,這其中莫不是有什麼誤會吧。”

南宮大司徒心急如焚,覺得小皇帝太單純,趕忙道:“知人知麵不知心啊,陛下,您是被那狠毒女子蒙蔽了,她信讒助虐,對政事指手畫腳,在白帝城又大開殺戒,倒行逆施!”

這二人的門生、同黨,紛紛出列,一邊哭,一邊控訴長公主如何作惡多端。

“懇請陛下為覃嶺老王妃翻案,追封諡號。”

“長公主對政事指手畫腳,嗚嗚,我等官員苦不堪言呐!”

……

謝玄宸裝出一副惶惶不安的模樣,無助道:“這,這,朕左思右想,還是覺得皇姐她——”

“哀家還沒死呢,你們哭什麼喪。”

晏太後開口了,透著毋庸置疑的威嚴,“哀家的清鳶,不過是秉公斷案,並無錯處。你們在此煽風點火,逼迫皇帝,是何居心?”

覃嶺王不服,悲憤高呼:“她哪裡公正?”

晏太後一聲冷笑,語含鋒銳:“押送入京的前白帝城巡撫柴寧,已經在昭獄畫押了,勾結罪人南宮心慈的證詞也已確認。相關賬冊、田契證據,長公主也如數呈交給哀家。她如此實心辦事,僧麵佛麵都不看,你們如此汙蔑攻訐她,就不怕天打雷劈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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