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隻有這個解釋了。
慕聽雪坦然接受,沒有時間差是好事,以後在現代的時候可以不用那麼趕了,多呆個一天不成問題。
趁著夜黑風高,她把空間裡的土豆和藥品,轉移到了公主府的巨大地下倉庫裡。
第二日。
她安排了人,讓戶部各司職部門的相關工作人員,把抗疫藥品,給拉走了。
抗疫物資,包括兩個部分,一是糧食三十萬石,二是特效藥五十萬盒。
鑒於前任戶部尚書陸昌的惡劣前科,二十萬石賑災糧從戶部出發的時候,就剩下十萬了,走出雲都城門,就剩下五萬了,經過各州縣衙層層盤剝,最後災民實際領到的隻有一萬。
血淋漓的二十分之一啊!
慕聽雪找到了攝政王:“能不能調一支鎮北軍,親自押送?”
雲都前往密州,太遙遠了,沿途不知道要經過多少道衙門關口。
人性是不能考驗的。
國之重器,在祀與戎。誰掌握軍隊誰才是真正有實權,任何政治鬥爭鬨到最後都是兵戈之爭!
慕聽雪相信,唯有借著上柱國的軍權威懾,才能真正原封不動的把這批物資,發到西北密州遭了瘟疫的災民手裡!沿途的貪官們,也隻能眼饞,不敢像過去那般張開鯨口。
“當然可以。”
晏泱爽快地答應了,“那就讓仁卿帶一萬鎮北軍,拿著本王的敕令,親自押送抗疫物資前往密州。”
慕聽雪斂眉凝神:“仁卿在北征的時候得過流行性斑疹傷寒,且已痊愈。他有經驗,到了密州也知道該如何指揮密州百姓應對疫情,這樣安排甚是妥帖。”
一個時辰之後。
慕聽雪親自來到雲都城門口,給晏仁卿率領的那支軍隊送行。
曾經瀟湘水雲閣的漂亮琴師,如今已經是四品的鎮北軍中郎將,刀明槍亮,甲胄熠熠生輝,完全符合閨中女子夢想中騎白馬執銀槍的少將軍形象。
彈琴?不,他沒有風雅的氣質。
他身上流淌著晏家將門的血,金戈鐵馬、烈酒誓師,才是他的追求。
“末將拜見長公主殿下。”
見到了慕聽雪,晏仁卿的眼底湧起壓抑不住的喜色,他翻身下馬來迎。
她救了師父的命,亦救了自己的命。
他曾在師父麵前發下毒誓,永遠都不會悖逆她!
慕聽雪統領戶部,掌握著全國的財政,她當的是整個雲煌國的掌櫃,而不是一個家族、一個後宅的掌櫃,如何當好這個掌櫃,裡頭有很大的學問。
該清賬的清賬,該盤庫的盤庫,該催繳的催繳,該鼓勵的鼓勵。
就比如現在,她得好好鼓勵負責抗疫物資押送的晏仁卿。
“仁卿啊,西北密州數萬感染了瘟疫的百姓,就全仰仗著你押送的這批物資了。等你們抵達密州,估計患者人數已經互染激增到幾十萬。這趟差事你若辦好了,就是惠及萬民的天大功勞,你的影響力也會大大提升,朝廷定會論功行賞,讓你風風光光加官進爵。”
政治家就是會拿未得到的利益,許諾給彆人。
俗稱,畫大餅。
晏仁卿聽聞此言,果真精神一振:“殿下放心,仁卿定不辱使命!五十萬的特效藥,路途中一盒也不會遺失,不讓奸佞之人有機可乘!”
他是私生子,就算認祖歸宗了,也不光彩,在雲都貴族圈子裡,依然會被其他世家子挖苦。
而堂兄晏泱的照顧提拔,又令許多人眼紅嫉恨,四處嚼舌頭講他壞話,日子也不好過。
慕聽雪滿意了,她要的就是這個保證——藥不遺失,四環素在黑市已經被炒到百兩銀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