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訓侄兒(1 / 2)

“是這個理兒。”

慕聽雪點頭,“大自在佛寺建寺二百五十餘年,累計的財富極為驚人。背後有多少蠅營狗苟。”

茗國夫人很受傷,自己捐了那麼多年香油錢,結果是被當了冤大頭。

她一片虔誠禮佛之心,竟被利用……

“老身以後不捐了,哎。”

“若是大舅母想要行善積德,可以直接捐給需要幫助的貧苦百姓,相信佛祖菩薩能夠理會您一片慈悲心腸。”慕聽雪是不提倡做善事讓中間商平台抽成的。

現代也有很多,xx慈善基金會,xx兒童救治機構,xx十字助學,xx水滴籌,可謂是醜聞不斷,經常有善良社會人士,捐贈百萬,送到需要救助的兒童手裡隻有一兩萬的事情發生。慈善資金不透明化,把捐輸者當傻子,更有甚者通過慈善機構洗黑錢、轉移資產。

“這些寺廟,兩百年來已經形成了自己的利益鏈。”

“利用香客的菩薩心腸,以肥私囊。作為皇家道場,持續吸國庫的血。”茗國夫人的臉上,浮現鄙夷之色,“幸得殿下提醒,要不然,老身還不知道要花多少冤枉錢。”

慕聽雪放心了。

未來婆婆還是很明事理的,一點就通。佛門她會持續打壓扼製,一天天的不納稅,早晚讓他們把田地全給吐出來!

長公主府是雲都最著名的長樂園林改的,風景獨到。下午,她帶著茗國夫人賞滿園春景,聽荷風,觀小橋流水、玉樹繁花。

前方蒹葭亭,有一對異卵雙胞胎萌寶,坐在石桌邊上,安安靜靜的做作業。

一隻毛茸茸的白貓,趴在涯寶腳邊,縮成一個圓滾滾的球兒。

茗國夫人在距離蒹葭亭還有二十米處,停下了腳步,用一種極為慈愛,又帶著兩分羨慕的目光,注視著這一對乖孫兒。

“應該是剛從國子監放學回來,他們倆慣喜歡在此處做作業。”慕聽雪挽著老人家的胳膊,準備過去。

茗國夫人卻不肯過去:“彆去打擾他們學習,真是好孩子,做作業這般專注。”

慕聽雪隻當是隔代親。

誰知道,茗國夫人下一瞬就憂傷了起來:“若是天晟也能這麼用心讀書就好了,整日就知道玩促織,我這老婆子怎麼嘮叨都不聽。”

慕聽雪暗忖;促織?傳說中的古代紈絝少爺仔,最喜歡的娛樂活動之一,鬥蛐蛐兒。

“可是大表姐家的兒子,崔天晟?”

“沒錯。”

茗國夫人又是一聲沉重的歎息,眼淚差點滾下來,“嵐兒遠嫁,二十年不在身邊,孕育一女一子。天晟身為恒言伯世子,以後想要有個好前程,肯定要在國子監念書的,故而十歲的時候就送到雲都,養在老身膝下。如今四年過去了,老身也沒能教養好他,沉迷鬥蛐蛐整日盤桓在促織街,不好好讀書學習,國子監祭酒布置的作業從不寫。哎……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跟嵐兒交代。”

慕聽雪取出一方帕子,遞過去。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想不到未來婆婆還有這樣的苦惱——外孫的教育問題。

“舅母彆難過,十四歲的男孩兒正是玩心重,又叛逆。”

“怎能不難過?天晟長大了,就是崔家的下一代繼承人。老身教不好他,每天看著念叨都沒有用,眼看著把他養廢了,日後九泉之下,也無顏見兄長、見崔家列祖列宗!”

老太太一邊哭腔哭調地訴著,一邊趴在外甥女的肩膀上。

慕聽雪心道,壞了,晏泱母親第一次來我家,就哭紅了眼睛回去,這還得了?

不行!必須得想個法子。

大舅媽的傷心事兒,是看到自己的兩個乖巧兒子,惹出來的,她必須得把這個坑給填了,幫舅媽了卻這一樁心病:“是不是平日裡,太縱著天晟了?既然言語勸誡不聽,不如——”

“打了,他舅舅打過好幾次了,不管用。”

茗國夫人捏緊了帕子,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傷心表情,“老身也想過,是不是我平日裡對他溺愛過分了,舍不得打。可泱兒去促織街逮了他好幾次,揍了屁股提溜回來,還是不改。”

慕聽雪陷入了沉思。

連晏泱都不怕?

茗國夫人愁得慌:“天晟不像昭意,昭意十三四歲時也貪玩,但被他舅舅揍了之後,立刻就老實了,現如今跟在泱兒身邊打仗,也立了不少軍功,還給小芸請了榮國夫人的誥命。”

慕聽雪的腦海中,浮現出晏泱挨個揍侄子的場景。

“我有一計。”

“哦?”

茗國夫人早就聽過長公主在朝野中的一些事跡,知曉她慧敏心細,連離黨那些城府很深的官油子都鬥不過她,胸腹中定有山川丘壑。

而且,長公主的兩個兒子,都是正麵例子。

“首先第一步,大舅母您不要阻止天晟鬥蛐蛐,每天讓他玩兒兩三個時辰,不要嘮叨他,更彆讓晏泱的鎮北軍去促織街抓他。”

“這怎麼使得?”崔茗大驚失色。

這哪裡是什麼好主意啊,分明是把孩子往邪路上推。

“您先彆急,且聽我這第二步。”慕聽雪露出了一個惡魔般的微笑,“這麼玩兒是有代價的,讓天晟每隔五日,寫一份三千字自述總結,說明這五天通過在促織街跟人鬥蛐蛐兒獲得了怎樣的進步和啟發。”

茗國夫人的舌頭僵硬了,已是說不出囫圇話。

自述總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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