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婉崩潰了。
真是流年不利,碰了一頭的血。
折了錢財,又把親人們都給搭進去了,無奈之下,她隻能痛哭著離去。心中惱恨,暗暗記下這個仇。
眼下最要緊的,是趕緊回去跟父親通氣。
同時給四叔寄一封信,在刑部的搜查令來之前,先早做準備,把假賬給清一清,儘可能地抹去罪證。
雲都蘇府。
蘇家家主蘇世興,惱怒不已:“長公主欺我太甚!”
蘇林氏眼淚嘩啦啦地掉,哭嚷著:“我可憐的應兒啊,被人如此構陷,挨了那許多板子,他若是死在牢中,我也不活了,嗚嗚嗚——”
蘇世興已是心亂如麻,比起庶子的性命,他更擔心蘇家的前途。
真怕最後落個抄家革職的下場!
“侯爺,您倒是想想辦法啊,一定要救救子應。”
蘇林氏越哭越凶,“子讓在東南被老大磋磨,處處受氣;子應在白帝州,又差點被長公主打死,如今又要送押雲都重審舊案,嗚……”
蘇世興很心疼,抱住了愛妾,輕聲細語地哄:“謝清鳶處處與我蘇家為敵,真當蘇家是軟柿子不成。”
蘇林氏眼睛通紅,死死地抓住丈夫的胳膊,聲嘶力竭道:“她想讓我兒死,她也彆想活!”
蘇世興還是第一次見到愛妾露出這樣瘋狂的神色來。
“刑部尚書季大人,與本侯有幾分交情。為夫去打點一下,子應就算入了刑部天牢,照樣能吃好的喝好的睡好的。”
有錢能使鬼推磨。
蘇林氏聽到這話,哭聲才稍微止住了,但眼底濃烈的恨意,並未消散:“不過是拿了她城裡的一點點神糧,不痛不癢的,至於這麼報複麼。”
蘇子應去白帝州,不止是打探情況。
還趁夜刨了一車紅薯,連夜拉回了雲都蘇家。
紈絝貴公子們,可沒有不拿群眾一針一線的道德操守,他們習慣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看到好東西順手就給摘了。底層農民在他們眼裡,跟明碼標價的牲口差不多。
蘇林氏麵前的點心桌子上,還擺著拔絲紅薯,以及剛做出來的紅薯糯米糕。小兒子孝敬的。
“侯爺,妾身聽說,長公主最近在城內盤下了三處酒樓,都是風水旺鋪。而且還命令手下大肆采購肉類食材,可能是想開野味館。”
蘇林氏心思活絡,毒計上心頭。
蘇世興想起,上次車駕扈從經過瑤光街的時候,的確看到了:“好像是叫什麼,帝城火鍋店。”
帝城商號,這是屬於長公主的,雲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蘇林氏加緊攛掇:“對,就是這個什麼火什麼鍋的,咱們可以在這上頭做點文章。妾身娘家也開過酒樓,知道怎麼整垮對家。”
蘇世興好奇道:“該怎麼做?”
蘇林氏湊過去,壓低了聲音,跟夫君咬耳朵:“我們如此這般——火鍋店開張那日,派兩個人打扮成平民百姓去吃,中毒死在裡頭,長公主的帝城火鍋店就會染上命案官司,洗都洗不清!”
*。*。*
慕聽雪收完了紅薯,把白帝州的糖丸份額,分發了下去。
她沒有多逗留,啟程回雲都。
至於落網的蘇子應,也一並押送入刑部,對之前所犯的諸多案件,進行翻案,重新定罪。
“蘇子應的陳年命案,以及偷盜神糧的罪責,一應事體,就麻煩李大人了。”
慕聽雪找到了老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