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泱十分感激聽雪。
他目光灼熱地盯著她,追隨著她忙碌的身影,心尖翻滾著熾熱的暖流。
他離不開這個女人。
他看到聽雪忙碌之餘,轉過頭看自己,露出一個極好看的、柔和的笑容:“彆慌,我有砒霜之毒的特效解藥。”
晏泱的心,無比溫暖,很是安寧。
他看到聽雪從袖子裡,取出一盒奇怪的藥片,叫做什麼二硫丙磺鈉。
“胃洗了,蛋清水也灌了,最後吃一片解藥。”
慕聽雪給晏錫服了藥。
他此刻,體內的毒素,已經祛除了大半,氣息也沉穩了些。
“砒霜竟然有特效解藥?”
晏仁卿滿臉的不可置信,死死地盯著那盒二硫丙磺鈉。
二表哥欣喜若狂:“太好了!南宮晧之和南宮界真是自作聰明,絞儘腦汁把下了砒霜的青梅酒送到府上來,他們大概做夢也沒想到,表妹有砒霜解藥!”
瑤國夫人還是哭,隻不過從痛苦絕望的淚水,變成了喜極而泣。
慕聽雪道:“正常砒霜中毒,具有滯後性,會延遲發作。如果中毒者身體比較虛弱,大概兩刻鐘發作;如果中毒者身強體壯,甚至可以拖延到兩個時辰才發作。”
金蓮一句大郎喝藥了,也不是用砒霜毒死了武大郎,而是武大郎中毒後,她和王婆用枕頭被子窒息捂死了武大郎。單純的砒霜中毒,是無法立刻斃命的。
晏南業立刻道:“父親是飲了青梅酒,兩刻鐘後發作的。”
慕聽雪點頭嗯了一聲:“小舅為酒色所傷,比較虛。”
躺在病榻上的晏錫羞愧地閉上了眼睛,天呐,在那麼多晚輩麵前,被扣上一個被酒色掏空身體的帽子,他這老臉要往哪兒擱?
晏泱忽然想起了什麼,眸中劃過濃烈的仇恨,聲音嘶啞:“我父親是去宮中赴宴回來,兩個時辰後,忽然瘋狂吐血,氣絕而亡的。”
破案了。
慕聽雪道:“大舅應該也是砒霜中毒,隻不過他身體非常好,撐了挺久才發作。”
晏仁卿奚落道:“那能一樣麼,大伯是鎮北大都督,勤於練武秉性端直,不像某些人自詡風流、酗酒狎妓。”
晏錫用所餘不多的力氣,顫抖著,用力扯了下被子,蓋住了自個兒的臉。
這日子沒法過了。
被去世的大哥,無情吊打;被孩子們,集體嘲笑。
“我有一點不明。”晏泱眉頭微擰,詢問的目光投向未婚妻,“父親去世的時候,驗了遺體,銀針並沒有變黑,所以當時沒有以中毒結案,隻說離奇暴斃。”
慕聽雪淺笑了下:“這很好解釋,因為銀針驗毒,本來就很扯淡。”
她取出四根純銀製作的細針,雪白銀亮:“這是銀針。”
一包純白的粉末:“這是經過提純的三氧化二砷,也就是純淨無雜質的劇毒砒霜。”
一包泛黃的砒霜:“這是從集市藥店裡,能買到的砒霜。雲煌製作砒霜的方法有兩種,是通過煆燒雄黃、雌黃,這種礦中含有硫。”
一包泛紅的砒霜:“這是傳說中的鶴頂紅,也是砒霜,是另一種古法,用赤砂礦煉製出來的。之所以是紅色,是因為赤砂礦中有鐵。”
她取出了四個瓷杯容器。
“第一杯,裝小舅的中毒胃部內容液,放置一根銀針。”
“第二杯,裝無雜質砒霜溶液,同樣放置一根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