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凡眯起雙眸，死死盯著那玄黃之氣，臉上震驚之色愈發濃鬱，喃喃道：“這地方，難不成真是你口中那仙界的天道空間？”
棄仙早已瞠目結舌，嘴巴大張，半晌合不攏，眼眶都似要瞪裂，哆嗦著嘴唇道：“這天道空間，向來是世間至秘，隱匿於無儘虛空，從無人能尋到蹤跡。畢竟，世間萬物秩序皆源於此，誰要是找著了，可不就等同於握住了一界的命脈，主宰一界生死，怎會……”
蘇凡眉頭緊鎖，目光在玄黃之氣間來回梭巡，沉吟道：“我也拿不準，但瞧眼下這陣仗，十有八九就是了。這般雄渾純粹、包羅萬象的力量彙聚之地，除了天道空間，我也想不到還能是哪？”
那玄黃之氣蘊含著眾多的力量，似乎是就是各種力量的聚集地，除了天道空間，蘇凡也不知道還有地方可以蘊含如此多的力量呢？
棄仙眼中閃爍著熾熱與興奮的光芒，忍不住喃喃道：“蘇凡道友，你說倘若這兒當真是天道空間，那豈不是意味著，一旦掌控此地，咱們便能真正淩駕於天道之上，超脫這方世界？”
說話間，棄仙望向蘇凡的眼神全然變了模樣，先前跟著蘇凡，他已然撞見過神界大門那震撼一幕，親眼瞧著蘇凡一拳轟碎阻隔，強勢開啟神界通路。
眼下更是涉足這神秘莫測、隻存於傳說裡的天道空間！往後還指不定要碰上多少驚掉下巴的奇事呢。
蘇凡一聽這話，眉頭瞬間擰成個“川”字，臉色唰地冷了下來，寒聲質問道：“棄仙，你惦記著掌控此處、淩駕天道之上，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那聲音仿若裹挾著冰碴，凍得空氣都微微一滯。
棄仙身形猛地一顫，顯然是被蘇凡這陡然散發的森冷氣場嚇到了，心裡暗叫不好，臉上神色慌亂，手腳都差點不知該往哪兒放，連忙擺手解釋：“我……我沒彆的意思，就隨口一說，真的隻是隨口一說！”
蘇凡展露過的實力，一次次刷新著他的認知底線，他心裡門兒清，要是蘇凡這會兒動了真火對他出手，自己能撿回條命的概率，簡直比沙漠裡尋到活泉還渺茫。
蘇凡目光如刀，直直刺向棄仙，冷哼道：“希望如此，你要是膽敢圖謀這裡，可彆怪我心狠手辣，就地滅了你！”
這話出口，仿若宣判生死，字字砸在棄仙心頭。
棄仙腦袋搗蒜似的連連點頭，臉上堆滿惶恐，額上豆大的汗珠滾落，哆哆嗦嗦應道：“是是是！”
就怕回應慢上半拍，惹得蘇凡不悅，招來殺身之禍。
見他這副模樣，蘇凡也懶得在這事上多做糾纏，麵色稍緩，抬手指向玄黃之氣翻湧之處，話鋒一轉：“你瞅見玄黃之氣裡那黑白雙色了沒？”
棄仙暗暗鬆了口氣，忙不迭深吸一口氣，抬眼細瞧，跟著點頭：“瞧見了！”
蘇凡目光微凝，追問道：“可看出什麼門道了？”
棄仙眯起眼，緊盯那雙色氣流，片刻後緩緩開口：“我能隱隱覺著，這黑白雙色，好似代表著兩種截然相悖的力量，像是毀滅與新生！”
蘇凡點點頭，道：“你說的不錯，現在那毀滅之力現下占了玄黃之氣的大半地盤，新生之力卻隻有窄窄一隅，而且他的空間還在不斷縮窄、變弱……你說會不會等毀滅之力積攢到一定程度，就會衝出玄黃之氣的，就此引發紀元之劫？”
這話一出口，棄仙並未即刻搭話，隻是垂眸沉思好一會兒，才再度緩緩開口，神色凝重：“極有可能！而且依我推測，一旦毀滅力量破封而出，紀元之劫立馬爆發，彼時玄黃之氣內的新生之力便會借機壯大，待新生之力反客為主、衝出玄黃，全新的紀元便會拉開大幕。”
說著，棄仙若有所思，眼中既有對未知的忌憚，又藏著幾分隱秘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