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凜冽的風聲在耳畔呼嘯而過,尖銳得如同鬼哭狼嚎;樹枝仿若靈動的長鞭,劈裡啪啦地抽打在他們衣衫之上,抽打出一道道淺痕,可四人仿若未覺,雙眸死死鎖住紙鶴,眼神中滿是決絕與急切。
不多時,紙鶴悠悠然落於一處隱秘山穀。穀中濃霧彌漫,恰似層層輕紗肆意翻湧,於霧靄朦朧間,隱隱露出一個山洞,仿若一隻巨獸張開的大口,透著神秘與未知。
見此情形,幾人瞬間眼神一亮,腳下步伐不自覺加快,幾個起落,便如敏捷的獵豹般來到山洞跟前。
他們屏氣斂息,小心翼翼地朝著山洞之中探頭望去。隻見山坳內霧氣氤氳,仿若混沌未開之地,在那霧氣深處,一位老者的神魂正安然閉目打坐,不是旁人,正是他們苦苦追尋的夏成神。
見終於尋得目標,眾人高懸的心這才緩緩落下,齊齊鬆了一口氣,緊繃的肩膀也隨之微微鬆弛。
錦衣青年抬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細密的汗珠,嘴角上揚,露出一抹如釋重負又略帶得意的笑容,朗聲道:“可算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這老家夥找到了,真不容易!”
白衣青年點頭到:“是啊,這次若不是靠那神奇的天意鈴鐺,就憑咱們幾個,在這茫茫大山裡兜圈子,還不知要耗費多少時日,恐怕早就迷失方向了。”
說著,他眼神中滿是對天意鈴鐺的讚歎,。
黑裙女子輕聲道:“好了,此刻先彆管其他雜事,人找到了就好。等問清事情的來龍去脈,咱們也好給上頭,不至於無功而返。”
。
錦衣青年眼珠一轉,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那弧度越來越大,直至扯出一個深深的酒窩,他提高音量,朝著山洞之中高聲喊道:“夏老頭,你可真有你的!沒想到你竟然像個縮頭烏龜一樣,躲進了這天水山脈深處的山洞裡,可真讓我們一頓好找,把這大山都翻了個底朝天!”
他雙手抱胸,臉上的嘲諷之意更濃,繼續挖苦道,“先前你牛氣哄哄,不要我們幫忙,現在倒好,捅出這麼大簍子,看你回去之後怎麼跟大夥交代!”
言語間,儘是幸災樂禍與高高在上。
白衣女子柳眉微蹙,麵露不悅,她快步上前,拉了拉錦衣青年的衣袖,輕聲嗔怪道:“好了,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這些風涼話。先把人救回去,其他的稍後再說。”
她的聲音輕柔,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仿若能平息一切紛擾。
山洞之中,夏成神仿若聽到了錦衣青年與黑裙女子的爭吵,緩緩睜開雙眼,那雙眼眸仿若曆經滄桑的古井,深邃而平靜。
他輕歎一聲,聲如落塵,隨即起身,身姿略顯佝僂,卻依舊帶著幾分超凡脫俗的氣質,緩緩從山洞之中走出,目光逐一掃過四人,再次歎息,道:“你們不該來的。”聲音中透著無奈與惋惜,。
聞言,錦衣青年臉上的得意瞬間凝固,仿若被一道寒風擊中,臉色變得難看,他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吼道:“夏老頭,你這話什麼意思?我們辛辛苦苦、千裡迢迢趕來救你,你居然說出這種絕情的話,實在是讓我們心寒到了極點!”
黑裙女子也是眉頭緊鎖,仿能夾死一隻蒼蠅,她眼中滿是失望與憤怒,道:“夏成神,你真的是太讓我們失望了!我們為你擔驚受怕,不惜冒險深入險地,你卻如此對待我們,簡直不可理喻!”
“唉!”
夏成神再次長歎一聲,目光望向遠方,仿若穿透重重迷霧,看到了命運的儘頭,他緩緩道:“這裡,從一開始就是一個精心布置的陷阱而已,其目的就是為了引你們前來。你們不來,或許還能保得平安;來了,恐怕就已經深陷泥沼,走不了了。”
此話一出,四人仿若被一道晴天霹靂擊中,臉色瞬間大變,毫無血色。
他們瞪大雙眼,驚恐地對視一眼,隨即不假思索,轉身就要奪路而逃!
隻是,他們剛匆忙轉過身軀,就感覺背後一道森冷的目光射來,回頭一看,隻見自己的身後不知何時站著一個年輕人,正雙手抱胸,嘴角掛著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