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詩情解釋道:“他隻是我的一個遠房親戚……”
遠房親戚。
這個詞,令路沫沫陷入了片刻的沉思。
顧詩情見路沫沫陷入思考許久不
曾開口,不由得小心翼翼地問道:“路女士?您……您在想什麼呢?”
路沫沫:“我在想劉姥姥進大觀園。”
顧詩情:“……啊?您是……研究紅學的?”
“不是。”
路沫沫搖頭。
“我是在想,我見到的上一次肯給遠房親戚這麼多錢的,還是劉姥姥進大觀園。”
顧詩情回憶了一下紅樓夢。
顧詩情陷入了沉默。
紅樓夢人家那是大戶人家為了麵子不能不給窮親戚錢,就她那個租的三十多平地下室,彆說大戶人家了,連個人家都算不上,她擱這給彆人什麼錢啊!
不對,再等等。
說到底,“遠房親戚”這個說辭,不過是她編出來的。
這人壓根就不是她親戚啊!
對啊,所以,她為什麼要給一個她昨天才認識的陌生人花這麼多錢啊?
6
在顧詩情想開之後,她沒再和警察隱瞞,而是原原本本地說了她昨天在大馬路上碰見這個奇形怪狀的人,晚上把這個奇形怪狀的人帶回家,以及今天早上這個奇形怪狀的人自己跑出來的全過程。
這回警察總算聽明白了。
原來是顧詩情女士昨天善心大發在大馬路上撿到了一個走失的精神疾病患者,並在晚上好心收留了這位患者一晚,所以這兩人的真實關係,就是沒有關係。
聽明白並通過監控證實之後,警察對顧詩情善良的舉動給予了表揚。
都沒有關係了,那當然不需要顧詩情再作賠償。
墨玉璣在旁邊聽了半天,縱然大半都是聽不懂的言語,但憑借他超群的智慧,他尚且聽懂了少許。
不就是讓他賠錢麼,他墨王爺富可敵國,豈需要他人賠償?
墨玉璣走至路沫沫麵前,用銬起來的雙手抽下腰間的一枚看似玉佩模樣的掛墜。
路沫沫接過掛墜。
路沫沫並不太懂玉器。
“這是翡翠?還是玉?”
據說這些東西都是越透越值錢,如此看來,這個成色確實還行……
墨玉璣一臉高傲地搖了搖頭:“豈會是此等廉價之物!”
路沫沫:……!
難道還是更貴重的……!
墨玉璣勾起嘴角,居高臨下地說道:“此乃價值連城的五色琉璃,僅皇族王室方有,賠償你那些錢財,想必是綽綽有餘了吧。”
路沫沫:……
確實,在某些冶煉技術不成熟的時代,玻璃也是挺貴重的東西來著的。
路沫沫抬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窗戶。
論透明度,墨大王爺這琉璃,還不如警局裡的窗戶。
路沫沫又想了一下:“你說,你是大啟國的王爺?”
墨玉璣高傲地仰起頭來:“正是。”
路沫沫問向顧詩情:“曆史上有大啟這個朝代麼?”
顧詩情搖了搖頭。
嗯,架空朝代,所以也不具備文物價值。
於是路沫沫回頭回答墨玉璣:“不綽綽有餘。”
路沫沫打開某寶,對“價值連城的五色琉璃”進行了拍照識彆。
“您這塊飾品價值約為三十七塊五毛,我車頭的補漆費約為兩千元,您還欠我一千九百六十二塊五毛錢。”
7
介於實在是找不到墨玉璣這個精神病患者的家屬,所以隻能由警察局出麵,把墨玉璣送進了精神病院。
畢竟,也不能讓一個精神病患者天天在大街上晃蕩啊。拿個劍,這也太危險了。這次好歹隻是車頭,那下次,說不定就是人了!
至於顧詩情,她覺得路沫沫女士說得可太對了,她連自己都養活不起,還發善心去養什麼大馬路上撿來的流浪漢!連流浪狗她都養不起何況是流浪人!
自此,古穿今的男女主分道揚鑣,關於古穿今的故事,也就此才開始一天半就結束了。
8
由於路沫沫在本市的精神病醫院中確實有不少熟人,所以古穿今的後續,她確實沒辦法一點都不知道。
古穿今畢竟不是真的有精神病,所以在精神病院工作人員的幫助下,他很快明白了自己的處境,並融入了現代社會,學會了偽裝自己,終於在數月後成功痊愈出院了。
在社會援助人員發現他不僅是半個文盲,而且還不會漢語拚音甚至無法打字的之後,將他送入了小學一年級,與眾多六七歲的小朋友共同從漢語拚音開始學起。
後來,在某次人口普查中,墨玉璣終於有了戶口。
自此,墨玉璣終於可以正式和包工頭簽約,不再以黑戶的身份當臨時工搬磚,而是以有身份證人的身份當正式工搬磚了!
至於為什麼是搬磚。
世界上不需要用電腦的職業已經不多了。
墨玉璣所擅長的,最多也就是個會書法,畫國畫,演雜耍。
可是藝術,確實是很難填飽肚子。何況他還欠著路沫沫一千九百六十二塊五毛錢的債務。
最終,墨玉璣靠自己的雙手搬磚,終於還清了路沫沫的債務。
至於他後來的故事,路沫沫就不得而知了。
還清了債務,他又已經不在精神病醫院了,天大地大,路沫沫當然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就和路沫沫也不知道顧詩情去了哪裡一樣。
但是路沫沫覺得,肯用自己雙手勤奮努力生活的兩個人,想必,現在應該會生活得越來越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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