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清早賈蘊就如往常一般,用罷早膳,便至城外河邊放馬,時至午時方返回城內。
賈蘊牽著馬兒步行在大道之上,晃悠悠地閒蕩。
此時大道上人滿為患,好不熱鬨,其中有不少婦人亦在其中。
雖說女子講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不過並非所有的婦人都在遵守不得拋頭露麵的陳規,這些規矩也似乎隻有讀書人家和豪門權貴才如此。
對於尋常百姓來說,活下去,才是生活第一要素。
所以不少婦人和姑娘裹著頭巾挎著籃筐,來去匆匆。
也有不少女子,在街邊鱗次櫛比的小攤位亦或是門麵內,幫家裡的生意買賣做活計。
行至一座戲園處,賈蘊忽地聽到一聲呼喊聲。
“喲,這不是藴哥兒嗎?”
賈蘊聽到喊聲,不由回頭一看,原是近來半月不見的“熟人”,挺大腦袋的薛蟠。
隻見一身酒氣的薛蟠晃悠悠地帶著幾個妖嬈的“男人”走了過來,詢問道:“蘊哥兒,這是去哪了?”
賈蘊淡淡道:“隨意逛了一圈。”
賈蘊與薛蟠並不熟稔,也就是半月前一塊去教坊司瞎混,可那也是彆有“目的”,自那以後,並未相見,所謂“君子”之交淡如水。
薛蟠應了一聲,上前寒暄道:“蘊哥兒,怎得近來沒去教坊司頑樂?”
賈蘊隨意尋了個借口道:“教坊司哪能常去,便是想去,那也得有銀子不是。”
對於賈蘊而言,教坊司這種地方,有需求再去,平日裡也得辦些正事。
薛蟠不以為意,銀子什麼的在他眼裡不值當什麼事,還以為賈蘊是缺銀子的緣故,便邀道:“蘊哥兒,咱們是親戚,你若是缺銀子,說一聲便是。”
賈蘊聞言一怔,這薛蟠如此大方實屬賈蘊沒想到,不過從側麵也表明薛家的富貴。
“銀子我倒是還有,不勞煩薛大叔了。”賈蘊開口拒絕。
免費的午餐雖然誘人,但他也不差幾兩碎銀子。
或是借著酒勁,薛蟠膽大的勾著賈蘊的肩膀,笑邀道:“客氣什麼勁,咱們一塊去玩耍走,我帶你去認識一些“朋友”。”
賈蘊瞧見那幾個脂粉氣的“男子”便知薛蟠所言何意,大乾朝崇尚“男風”,大戶人家府邸大多豢養著敗火小廝或是伶人。
見薛蟠靠了過來,賈蘊皺了皺眉頭,伸手推開了薛蟠,與之保持距離,他可沒這嗜好。
許是喝多了的原因,賈蘊隻是輕輕一推,薛蟠便趔趄地摔倒在地,身後幾個小廝忙上前攙扶,嘴裡不停地關切道:“薛大爺,你沒事吧。”
薛蟠被扶了起來,晃了晃腦袋,想起自個被推的事,眼睛瞪如鈴鐺,梗著脖頸叫嚷:“好你個賈蘊,老子一番好意來請你,你倒好,還敢推我。”
賈蘊也沒用力,隻是隨意推開了薛蟠,是薛蟠這小子自個不中用,本不予理會,便轉身離去。
誰知薛蟠酒氣上頭,以為賈蘊自持麵過聖便目中無人,先前詆毀他女神的事還沒找他算賬哩,如今連他的麵子也不給,恍然間,呆霸王的本色毫不遮掩,怒罵道:“彆以為見過皇帝便了不得,我告訴你,就算你是皇帝老子,今兒個也得教訓你。”
賈蘊聞言眼神一冷,這薛蟠,灌了些黃湯便不知道自個姓什麼了,大庭廣眾之下竟敢直呼皇帝老子,真是不知死活,這是皇權至上的時代,對聖上言語不敬,若要細究,那可是大不敬之罪,其罪當誅.....
薛蟠以為賈蘊被自個的氣勢嚇著了,“嘿嘿”一笑,剛想嘲諷兩句,誰知賈蘊上前一個巴掌直接扇了過來,直接將薛蟠扇懵了......
“哎呦……”薛蟠雙手捂住麵門,顯然傷的不輕,這一巴掌,也把薛蟠徹底打醒。
賈蘊可是往死裡下手,薛蟠嘴角都流出血跡。
“球囊頑意,竟然下陰手。”
旋即又對著一旁愣著的眾人罵道:“你們還愣著作甚,給我上。”
賈蘊叱罵道:“混賬東西,竟敢對聖上言語不敬,找死嗎…………”
薛蟠也愣了愣,先前他好像確實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賈蘊冷眼看著薛蟠,忽地,賈蘊瞟見人群之中的一道人影,眼神一怔,頓時說不出話來....
賈蘊咽了咽口水,隨後一個砂鍋般的拳頭便朝著薛蟠的麵門襲來,隻聽“砰”的一聲,薛蟠頓時被賈蘊一拳轟飛,直愣愣地跌倒在地。
主子受辱,下麵的人哪裡能忍得住,朝著賈蘊襲來,那些小廝都是混飯吃的,手上哪有什麼真章,沒兩下便被打倒在地。
不過雙拳難敵四手,賈蘊還是被揍了幾拳,那力道也就是撓撓癢癢罷了。
賈蘊冷眼俯視著薛蟠,薛蟠見狀不由地咽了咽口水,驚恐道:“蘊哥兒,你想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