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2 / 2)

“薑寸雪,你妹妹押中了多少道題?據說今年高考小部分是原創題,她是掌握了什麼規律嗎?”

...

無數記者爭搶開口,走廊瞬間像是放了一顆巨星魚雷炸開,吵得人發懵,休息室與宴會廳裡裝扮精致的同學們全都跑出來觀望,休息室裡的幾個人站在人群中,一臉等著看笑話,幸災樂禍的表情。

薑寸雪被擠在牆角,眼神木然,不管記者怎麼逼迫擁擠,都仿佛失去了所有感官功能,屏蔽外界聲音,不作出任何回應。

忽然,一個熟悉的瘦弱身影擠過來,張開手臂擋在她麵前,薑寸雪認出是自己唯一的好朋友程冬綠,家裡條件不好,進校後同樣是那幾個人欺負的對象。

那時候她已經認識了霍衍,看到程冬綠受欺負,就想起當年的自己,知道那種痛苦無助的感覺,出手救了她一次,兩人因此成了好朋友,無話不談。

這種時候程冬綠挺身相助,薑寸雪心裡劃過一絲暖流,但不想把好朋友卷進這件事裡,直起身子想把她拉走,手才剛抬起來,嘈雜淩亂中,聽到那道一直覺得很甜的聲音說:

“她考沒考第一關你們什麼事,你們不該跑到學校裡侵犯人隱私。”

薑寸雪笑了,垂下剛抬起的手,縮回牆角閉上雙眼,眼淚無聲滑下,渾身上下每一寸毛孔都在顫抖,此時此刻覺得這裡個個都是長著人的外表,內裡卻是吃人的野獸。

天旋地轉的嘈雜中,薑寸雪感覺胳膊再次被抓住,那隻手很有力道,輕易就能把她拖走,她不想睜眼,順著力道往外走,然而沒走兩步,就感覺又有無數雙手伸出來抓她,想把她抓回去道歉,說出讓眾人都滿意的答案。

一種站在全世界對立麵的感覺,讓薑寸雪心裡生出怒怨,既然已經是對立,憑什麼還要滿足他們,讓他們滿意?

如此一想,睜開充血至腫脹的雙眼,發絲淩亂濕透貼在臉上,眼神掃過一群人,現場忽然靜了下來。

很多人都被她蒼涼而堅韌的眼神震住,急切想要得到第一手獨家消息,籠絡高流量的心情也冷了幾秒。

薑寸雪沒有看是誰拉著她的手腕,直視最近的鏡頭,堅定道:“我考了兩次全年級第一,我沒有搶占任何人的成績!”

她一開口,就沒機會說剩下的話,後麵的記者再次蜂擁而上,不甘心她被其他人采訪,七嘴八舌搶著問話。

一陣擁擠過後,薑寸雪感覺手腕再次一緊,那人用一種將她拉出深淵的力道,拉著她衝出現場包圍,而後兩人用儘全力,仿佛內裡器官都要跑至衰竭的速度甩開所有人,來到學校停車區。

“快上車!”

薑寸雪大口喘著氣,渾身冒汗,看著身材高瘦結實的男孩打開白色跑車車門,眼神微微複雜,完全沒想到拉她出來的人居然是江卓,“怎麼是你?”

“先上車再說。”江卓將她推進車裡,回頭看了眼有幾個追上來的記者,快步繞過車尾,省時間一撐車門跳進駕駛位,發動車子,駛離校園。

離開學校大門,薑寸雪心裡生出脫離虎口的感覺,不過卻沒有鬆掉那口氣,除了駕駛位上坐著的是一直以來欺負她最狠的江卓,還因為不敢去想另一個更大的可能性。

雖然與父母相處不過三年時間,但足夠她了解父母有多功利與市儈。

當初那麼無視她,排斥她,因為有了霍衍,立馬就能換一張臉,不管心裡怎麼想,表麵確實做出很大改變看,因此,猜測今天除了因為薑貝貝露出真麵目,還有一部分是因為霍衍。

薑寸雪終是轉頭問:“江卓,霍衍在哪?”

江卓眼裡迸射怒意,很快又掩飾住,冷冷道:“他回來了,但我不知道他在哪。”

聽到確定消息,薑寸雪心臟猛地一顫,呼吸隨之一滯,七月初盛夏,坐在跑車裡,吹過來的風熱氣騰騰,她卻如同身在冰窖,遍體生寒。

過了許久,感覺身體都快被凍僵時,心底又冒出一道聲音,不管如何,去當麵問問。

畢竟他消失半個月了,也許正是因為前幾天父母知道她聯係不上霍衍,以為她和霍衍關係有變,才做出來的這一切,學校同學同樣有可能因為這一點,才變了態度。

不管怎麼樣,她得相信霍衍,不該懷疑他。

全世界變成灰色,不被所有人接受的感覺,不是第一次體會,那時候是霍衍出現,一點一點帶她重新適應認識這個世界,一筆一筆為她添彩,她真的不該懷疑他。

想到兩人一年以來種種甜蜜過往,想到他的溫暖、包容、鼓勵...薑寸雪凍結成冰的心,不可抑製緩緩跳動起來,身體微鬆,靠在車座上,慢慢將仍然止不住顫抖的手指握成拳頭,給自己力量。

“麻煩在前麵公交站台放我下來。”

刹車聲驟然響起,跑車停在空曠的車道上,薑寸雪嚇了一跳,也正因為突然停車,才想起來剛才太急,連安全帶都沒有係。

“你想去找他?”江卓雙手緊緊握住方向盤,麵色有些病態的蒼白,深邃眼眸裡有一道從不消散的冷意,平時說話也帶著一種森冷。

薑寸雪點頭,“對,我要去找他。”

車裡靜默一會,江卓忽然一笑,笑容裡帶著十八歲男孩的朝氣,“也好,你再見他一次,我送你過去。”

薑寸雪看著他難得露出的笑容,知道這 事有古怪,但她現在隻想馬上見到霍衍,彆說是江卓送她過去,就算要踏刀山火海,她都不會猶豫一秒。

跑車再次發動,向前奔馳。

作者有話要說:寸雪下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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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的罪都會成倍還回去,爽文,放心入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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