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田署長,這些人都是被利刃一刀兩斷!”一名經驗豐富的警察隻蹲下看了幾眼便辨彆出來,“比如武士刀。”
隻要不是被大火一把碳化,從燒焦的屍體上分辨出創傷還是沒問題的,更不用說眼前的這些屍體的創傷麵如此大,直接攔腰截斷。
武士刀這種東西,每個警察都很熟悉,這是作為警察考核科目的必學科,土田精作為澀穀警察署的署長,自然也很清楚武士刀的威力——這不是放屁嗎!
那些傳統劍術大師做表演的時候,會裝模作樣斬斷號稱和人體強度一樣的竹席,他們這些警察在下麵觀看後,還得捧場的呱呱呱鼓掌。
但讓他們拿刀和犯人匪徒對陣試一試,砍不了幾刀就得卷刃,而且大活人是動目標,又不是傻乎乎立在那裡的竹子,根本沒可能做到一刀兩斷。
“放屁!誰能拿武士刀咵咵咵的把這麼多人砍成兩截?”土田精模仿著拿刀的姿勢,“要是刀能有這種威力,阿妹莉卡……”
他本來想說武士刀要是有這威力,阿妹莉卡還能像揍孫子一樣揍我們?
但想了想現在整個東京都是開著吉普車的湯姆約翰和吉姆,土田精又立馬縮了縮脖子。
要是被有心之人聽到告發了,那湯姆、約翰、吉姆就要把自己綁起來試試美式傳武了。
渡辺是老刑事了,他彎著腰像是觀察腳印一樣看著現場。
一連走到廢墟北側,看了一具又一具的屍體後,渡辺禁不住連連讚歎道:“真的是,好快的刀!”
“從斬痕看,是一人所為!”
“這三位警員,是被一招致命,切入口在胸腔,這麼近的站位和傷口部位,代表是同時完成,同時斬殺;這幾位同僚,把他們的屍體拚在一塊,會發現是被一刀從最左邊的人的肩膀,一直砍到了最右邊人的大胯,也是一刀完成;前所未見,聞所未聞,拿著刀的那個人,走到哪裡就殺到哪裡,開槍的速度都跟不上他拔刀的速度!”
“如果是從一進門就開始殺人,那犯人就是從門口殺回了門口,把所有人都像殺雞一樣麻木的、乏味的宰殺。”
跟在渡辺身後,看著地上千奇百怪的淩亂肢體,即使都是老警察了也不免心生懼意,人多也沒用,有槍也沒用,要是稀裡糊塗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斬殺還好,若是清醒的看到自己被一刀兩半,太可怕了。
“所以犯人是……”看了這麼多屍體,土田精感覺自己的腰部也有種被一刀分離的冰涼。
“犯人可能是不世出的當世劍聖,但犯人是當世劍聖又不太可能。”
渡辺給出了自己的推理結果。
“說人話。”
“人話就是,哪怕是古往今來最強劍聖第一人磕了覺醒劑也不可能乾淨利落殺這麼多人,這已經不是肉身修煉、神兵利器、地利優勢所有巧合可以解釋的了,人類做不到,就是做不到,除非,完成這一切的不是人。”
越是鑽研某個事物,便越會對某一事物祛魅,渡辺在老家土佐從小修習劍術,所以更清楚劍術的上限在哪裡,人類的身體素質已經鎖死了劍術上限,那些關於劍術亂七八糟的傳聞,全是人雲亦雲。
不是人?
土田精被這一論斷嚇了一跳,他還沒開口訓斥渡辺的胡言亂語,就有一名警察扛著自行車快步踩過廢墟跑來:“署長!新橋站口,新橋市場那裡,也發生了重大案件!那裡,那裡好像有目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