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出來了,挖出來了。”
“還好沒死,小子命挺大啊。”
手忙腳亂之下,一群人費了十足的勁才重新又撅開一個洞把黑柳昌一挖了出來。
之前喊著讓黑柳昌一下洞穴的工頭重重鬆了一口氣,接著便是上去狠狠地踹了黑柳昌一幾腳。
“算你小子福大命大。”他嘴上罵罵咧咧,但剛才已經在想著如果真的出事,搞不好得向裡麵賠錢了。
現在看著黑柳昌一還活著,工頭劫後餘生又不知道哪裡來的火氣—:“你是不是傻必啊,我讓你下去你就下去,就等著死在裡麵好讓老子賠錢是吧?”
可更讓他火大的是黑柳昌一在被踹了幾腳後,竟然還抬頭瞪著他。
這就倒反天罡了!
“小混蛋,你是不想乾了嗎?還敢用這種眼神瞪我!”
現在全東京最不缺的就是從鄉下到城市內討生活的外地年輕人,人力資源豐沛的很。
你不乾,有的是人乾。
“喂!你們聚在這裡做什麼?!是又要欺負人了嗎?”
就在工頭越來越生氣時,一道帶著安全帽的倩影忽然出現。
她一出現,便豎起好看的柳眉瞪著工頭,被這位一瞪,工頭立馬偃旗息鼓的縮起了脖子。
吉村香,這位可是這一片大工地老板的女兒,是有大背景的,可萬萬不是他們得罪的起的。
“都散開,散開!”
吉村香像趕鴨子一樣把所有人都驅散,接著走到灰頭土臉的黑柳昌一麵前:“那個,你是叫黑柳對吧,新瀉縣來的”
吉村香恨鐵不成鋼的指責道:“你啊你,被人欺負了就應該要學會反抗,不然這些老油條肯定會變本加厲的繼續欺負你。”
趴在地上的黑柳昌一抬頭仰望著吉村香,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他從小在村裡長大,還從來沒有和吉村香這麼時尚的東京女孩說過話,每次在工地上遠遠的看見了,也都是立馬撇開眼,他知道自己鄉下來的窮小子根本配不上吉村小姐。
但是,吉村小姐竟然記得自己姓什麼?
意識到這一點,黑柳昌一的渾身鮮血在這一瞬間似乎倒流了,他張了張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能寫出來一個又一個狗屁不通的詩歌,但怎麼一張嘴就不會說話了呢。
“你怎麼不說話?檔案裡沒說你是啞巴啊。”吉村香好看的眉毛皺了起來——更好看了。
“我,我……”黑柳昌一狼狽的從地上站起,局促不安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不過看著黑柳昌一緊張的模樣,吉村香也是見得多了,她歎了聲氣:“我會詳細了解一下你們又鬨什麼的,不過你看起來應該是受害者,你下午放假好好休息一下。”
“還有哦,你也太瘦了吧,吃點好的補一補身體吧,你這樣要是在工地上累暈了,也會讓大家困擾的。”
被批了半天假期,黑柳昌一發現自己沒有想象中那麼開心,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吉村小姐竟然記得自己姓什麼。
這忽如其來的驚喜,甚至要衝垮了他剛剛在地下的奇遇所帶來的驚喜。
不,應該說一天之內有兩份奇遇。
奢侈。
這也太奢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