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易：“…………”
他覺得卓越說話的樣子挺直，跟徐甚不像一路人。
文易豎起五根手指：“我砸錢！買你，五百萬一個晚上，怎麼樣？”
他自信覺得這是個沒有人能拒絕的數字。
王年和李恒從人群中走來，很顯然他們已經達成合作。
卓越朝王年方向努努嘴：“那個男人說給我一千萬，我都沒從！”
“…………”
文易點頭，一臉嫌棄：“長得太寒磣，給我一千萬，我也不從！”
卓越笑了，這二世祖倒也挺好玩。
王年搖著步子，言語間都是輕蔑：“呦，這不是卓總麼，怎麼，來這裡找機會？”
卓越絲毫不怵，他笑笑：“嗯，失去王總您這棵大樹，這不得來森林看看。”
文易忍住笑意，認定卓越不是徐甚那種人能拿下的。
李恒一臉不爽又一副小人得誌：“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你那種小公司哪裡有人看的上，想在這裡找投資，難了些吧。”
卓越倒是不氣：“李總，我沒記錯的話，您的公司規模還沒我大，你不也找到王總這位伯樂了麼，難道王總眼拙？”
李恒臉色瞬間不好看了：“你們工作室豪言已經放出去了吧，說什麼明年年底之前一定會有不一樣的動漫，嗬，彆嘚瑟了，回頭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文易倒是想給卓越出氣，可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卓越不答應自己，自己憑什麼做好人，他等著卓越給他一個眼神，替他出氣或者把人趕出去，都行。
奈何卓越沒有，他能屈能伸把這話咽下，轉身對徐甚說道：“我出去透透氣。”
徐甚點頭又殷勤向王年敬酒：“王總，彆介意，我學弟性子硬，回頭我再跟他說說，文總，我們喝一杯？”
文易若有所思對徐甚笑笑，他隔空抬了抬手中酒：“敬你。”
寒暄的聲音漸遠，從聚會開始到現在也不過短短半小時卓越已經乏力了，他不喜歡這種場合。
他在一處花圃裡的椅子坐下，早晚的溫差太大，他禁不住抖了抖身子，想起自己對顧時說，Alpha不怕冷，不免覺得幼稚又好笑。
“王八蛋！”想起顧時便自顧自又罵上一句，他看一眼空空的手機，沒有電話也沒有未讀消息：“果然是騙子。”
卓越沒有在外麵待很久重新又回到宴會裡，他沒有忘記今天是來找投資商的。
人來人往的交談裡，他認識不少投資界的人，但那些人似乎對投資動漫興致缺缺。
李恒手插口袋站在卓越身邊：“王老板開出的條件，你想反悔的話還來的及，我可以去給你當說客。”
‘哇哢哢’太需要握住‘哇哦’這根稻草了，王年無利不起早，李恒與他簽了對賭，一部動漫收視決定輸贏，但‘哇哦’工作室前些日子放出的消息讓他現在有些心急。
‘哇哦’與熱門小說談成了合作，那動漫還在籌劃階段便已經頂上熱門。
卓越喝一口香檳：“謝謝，不必麻煩了，‘哇哦’和‘哇哢哢’永遠不會合作，因為你沒資格。”
李恒臉色一變一手抓著卓越衣領，靠近他低語：“你彆太囂張了，往後的路，還不一定呢。”
卓越甩手揮開他的手臂：“你還是好好琢磨怎麼把動漫做得更好，在不抄襲的情況下。”
最後的話，卓越重重強調，像巴掌甩在李恒臉上。
他轉身離開，今晚的會場注定沒有他要找的投資商了。
隻是沒走幾步，卓越心突然沉了一下，他伸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他的項鏈，沒有了。
回頭看，李恒還站在原地，他沒辦法回去找，四周的信息素向他湧來，卓越疾步往衛生間走去。
隔間裡，卓越捂住鼻子一點都不想呼吸，直至自己喘不上，才勉強鬆開一些，他渾身發癢，沒有梅麟安撫，自己信息素也在不受控的釋放。
他要找李樹傑，他抖動著雙手顫顫巍巍拿出手機，劃找名字。
急促的‘嘟’聲，一聲接著一聲，卓越渾身冷汗，短短一分的未接通話讓他像過了半個世紀。
電話無人接聽，卓越抖著手準備再次按下，卻瞥見李樹傑手機號碼
顧時。
他幾乎沒有猶豫，按下號碼，電話剛‘嘟’一聲就被接通了，他聲音裡帶著哭腔：“顧時，救命。”
“你在哪？”
“南城飯店洗手間裡，我在洗手間，我，我難受！”卓越眼前發黑，不太清楚自己在說什麼。
脖子裡的項鏈是他所有安全感的來源，他不知道顧時能不能找到自己，他是Alpha，要是被人發現他像oga一樣需要彆人的信息素安撫。
豈不成了所有人茶餘飯後的笑話。
他害怕，恐慌，因為眼下真的要被發現了，顧時離這裡太遠了，他根本撐不到顧時到這裡。
‘咚咚咚……’
“越越，在裡麵嗎？開門。”
“呼～”
卓越深深呼出一口氣，抬頭看著被他緊緊關閉的隔間門，臉上早已掛滿淚痕。
拍門聲變得急躁起來。
“越越，在裡麵嗎？”
顧時的聲音，是顧時的聲音，卓越一再跟自己確認，最後才哽咽了一下，顫抖著：“在。”
急切聲一下子變了柔和：“出來吧！我在門口。”
卓越輕輕掰動門鎖，門隨著‘嘎吱’一聲打開了。
他滿臉淚痕卻小心翼翼：“你怎麼在這？”
顧時看見眼前人真的沒事，才真正鬆口氣。
蔚澄澄發給他的照片裡拍到了卓越，他能猜到卓越今天來做什麼，可商界哪有那麼多好人，他有些不放心。
顧時脫下外套披在卓越身上：“能走出去嗎？”
四周難聞的信息素，因為衣服變得隻有一股梅麟香，卓越又故意往顧時懷裡鑽，他想要更多，衣服上的不夠。
他比剛才稍微清醒些，心裡一股酸澀襲來，他突然不想那麼清醒了，賭氣搖頭：“不能，你背我。”
顧時消失的五年裡，像今日這樣的意外也發生過，他會劃破皮膚讓自己保持清醒，會硬扛到李樹傑給自己封閉腺體的藥。
今天，通訊錄裡若沒有顧時的名字，他想著自己一定會在失控前做更極端的事。
顧時蹲下身，卓越像上次一樣用衣服蓋住腦袋後才趴在顧時背上，手臂勾住他脖子，腦袋從後麵靠著他頸窩處。
他撒嬌：“你找人少點的地方走，我不想讓人看見。”
“嗯。”顧時寵溺著他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