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肯定點點頭：“舅舅，顧銳宸。”
顧時把還沒抹開的洗麵奶重新洗掉，手撐著水池：“卓多多，顧銳宸為什麼是舅舅？”
卓多多抬頭指著他：“爺爺說，爸爸，顧時！舅舅，顧銳宸，顧顯，顧巍！”
顧時心一沉，他蹲下身：“爺爺跟你說過？”
卓多多點頭：“小姑姑，顧香，顧珊珊！”
他心又跟著一酸，他知道梁叔一直想讓他回顧家，他卻一身反骨。
他伸手揉揉卓多多腦袋：“爺爺還說什麼了？”
卓多多小臉一揚，笑得特彆高興：“爸爸，卓越！”
所以多多看見他們時一點也不陌生。
卓多多小手一伸，摸著顧時臉頰：“爺爺說，看見卓爸爸要使勁對他好，要留住！顧爸爸，喜歡！”
顧時笑了，他轉頭向另一邊緩了好久，卓多多小胳膊抱抱：“卓爸爸跟奶奶說，要跟顧爸爸一輩子！”
顧時拍拍多多腦袋：“謝謝，顧爸爸知道了！”
他起身又去洗了把臉：“多多，吃早飯了嗎？”
“吃了，舅舅買了，好多！給爸爸帶了，桌上！多多拎，過來了！”
顧時出來看著桌上早點，都是街邊最樸實無華，味道卻極好的，顧銳宸身上沒有顧顯和顧巍的豪橫。
卓多多笑著問：“爸爸，好吃嗎？”
顧時點頭：“還不錯。”
卓多多哼哧哼哧爬上桌，偷偷拿上一個肉包扔給汪汪。
“卓多多！不能浪費糧食！”
“汪汪吃的，不算浪費！”卓多多帶著汪汪往客廳偷溜去。
外麵陽光正好，顧時拿出最後一條曬洗的床單晾到陽台：“多多，我們去超市一趟好不好？家裡零食被你們兩隻小饞貓吃完了，再去買點。”
“好，卓爸爸不去嗎？”卓多多朝房間門看了看。
顧時抱起多多：“卓爸爸太累了，我們倆去行不行？”
卓多多勉為其難：“行吧！”
超市裡，顧時和卓多多兩人一個大車一個兒童小推車，對著手裡東西研究得格外認真。
“多多，薯片你要什麼口味？還是都拿？”
卓多多捧著玩具研究得愛不釋手，隻聽見顧時說了‘拿’立刻把手裡玩具往購物車裡一扔，他滿意點點頭：“拿！”
貨架之間，大的拿零食，小的拿玩具，購物車換了一輛又一輛，最後結完賬兩人傻了！
“爸爸，這麼多，我們怎麼回家？”
超市在小區附近，兩人邊溜汪汪邊走過來，現在東西太多不好回家了。
卓多多歪著腦袋：“叫卓爸爸來接？”
顧時搖頭：“我們叫季叔叔來接！”
二十分鐘後，季裡然騷包的跑車停在超市門口，卓多多嘴巴o成圓形，呆呆愣在原地，眼神盯著汽車，手裡的玩具車瞬間弱爆了！
季裡然get到卓多多眼神，得意靠在車上：“卓多多，坐不坐？”
“坐！”卓多多原地起蹦。
季裡然又給卓多多展示，打開跑車頂棚，“哇～～”
卓多多激動得手腳亂揮：“爸爸，爸爸，買哲個！買哲個！”
歡呼聲引來旁邊不少人駐足，對著他們這邊指指點點，季裡然向來愛出風頭，不在乎。
隻是人群裡，有一個人，眼熟。
他頓了頓指著那人：“嘿，那個！就你！你是不是楊青的相親對象？”
眾人隨著他指的方向看去，相親對象低聲罵了一句：“神經病！”
季裡然不管不顧追上去：“就是你，我們見過！”
“是我！怎麼了？我跟他相個親，你也不至於滿大街喊啊！”那人比季裡然稍微矮一些，氣勢洶洶，一點都不像beat。
很明顯，他感覺相親有些丟人，季裡然不好意思：“我這不是看見你一激動麼！”
“激動啥？我告訴你啊，我跟他早就不聯係了！沒關係！”
“啊？”
“啊什麼，他們家那點事，我都聽說了，他那個弟弟估計這輩子狗改不了吃屎了！”
那相親對象一臉嫌棄，說完要走，季裡然拉著人不放：“什麼意思，你說清楚？”
“什麼什麼意思，你不就認為我是楊青對象才找來的嗎？我告訴你，我跟他沒處啊，就見了兩次麵，每天聊幾句，他那弟弟沾了賭，誰敢要他，這會兒全家人給他還債呢！”
“什麼時候的事？”
“過年之後啊，不然我們家怎麼可能還讓我跟他相親，要債的上門了，現在村裡家家戶戶跟知道。”
季裡然皺眉：“他弟弟不是還在上大學嗎？”
“對啊，去年考上大學的時候他父母彆提多得瑟了，逢人就說自己小兒子多出息，現在，也不知道哪沾來的毛病！”
那人再次看一眼季裡然的豪車：“你之前就來過我們村，難道你那時候就是去楊家要錢的？”
“我不認識他弟弟！”
“那你誰啊？”
“我……”季裡然一時語塞：“楊青追求者！你不敢要的，我追著呢！走走走走！”
他不耐煩將人轟走了。
卓多多早就坐在他豪華跑車上，晃著小腿感受春天的風。
季裡然與顧時相視：“你知道這事嗎？”
顧時搖頭。
楊青隻跟他們提過一次家人，他奶奶中風住院，他爸媽死盯著問他要住院費，拿不出就給他奶奶辦出院手續，不治療。
楊青每個月都往家裡寄錢，自己留下少之又少的生活費，那時哪裡還拿的出其他，他走投無路之下才向顧時開口。
顧時給錢的時候明言不用還，但楊青還是還了。
季裡然打轉方向：“去找楊青問清楚。”
顧時不讚同：“問清楚，然後呢？幫他還錢？季裡然，問題在於不是他賭，是他弟弟賭，如果你幫他弟弟還了一次又一次，最後這些賬都是算在楊青身上，還不如不要幫他還。”
“那你說怎麼辦？我們眼睜睜看著？”季裡然知道顧時說的對，可心裡著急，讓他說話都變得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