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寧意纏了祁玉幾年,大川就認識了他幾年,大川自以為已經見識過他的百般花樣,沒想到如今對方裝起蒜來還挺像回事。
大川狐疑地打量後退半步的簡寧意,在掃見他手裡新買的保溫杯後,冷哼一聲:
“學人精!”
簡寧意肆意瀟灑,以前零下的天氣為了好看有型也穿著破洞褲牛仔衣,買羽絨服第一考慮的修身不顯胖,從頭發絲到腳指甲,無一不透露著精致帥氣,散發著屬於二十一歲的蓬勃生命力。
俗稱——不怕凍。
以前對保溫杯保暖衣等禦寒神器不屑一顧的人,忽然就隨身抱著保溫杯,難道不是因為上次拍定妝照時看見他祁哥在用?
好巧不巧,簡寧意和祁玉兩人一個白色一個黑色,雖然款式不一樣,但放一起就是黑白配。
大川怎麼看怎麼覺得簡寧意居心不良——他這是想從細節入手,方方麵麵像祁哥靠攏博取好感啊!
潤物細無聲,心機學人精!
簡寧意懵然問:“學人精?你說我?”
大川沒好氣回:“不然呢?”
說完後大川扭開臉,小聲逼逼:“牛皮糖粘人精,外加學人精。”
就這麼點距離,簡寧意把大川的吐槽聽的一清二楚,以前的事他沒法解釋,隻能誠懇開口:
“你放心,我這次來就是想好好拍戲的,多餘的事一件都不會做。”
簡寧意停頓一秒,又補充了一句:“你讓祁玉老師也放心,以前的事是我不對,類似的事以後絕對不會發生了。”
類似的保證大川早就聽過許多,因此對於簡寧意的話是一個標點符號都不信。
你對我祁哥愛得深沉,就差尋死覓活了,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嗎?蒙誰呢?
不過是欲擒故縱罷了。
事實勝於雄辯,大川不信簡寧意也不能拉著人促膝長談,剛好祁玉那邊一幕結束中場休息,賀柳趕緊拉著人去跟導演打招呼。
總導演姓秦,年過半百卻未娶妻,把一生都奉獻給了事業,從業幾十年,經他手的片子獲獎無數,他這些年不光捧紅了好幾位影帝影後,還帶了不少導演徒弟,在圈內很有地位。
和拉不來投資的胡成不同,隻要提起秦導的名字,各路投資商都主動送錢。
賀柳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大導演,麵對秦導難免氣短,臉上掛著笑,姿態放得很低:
“秦導好,我們家寧意這幾個月就麻煩您了。”
被賀柳拉著的簡寧意順勢叫人。
秦導坐在監視器前,左手大喇叭右手劇本,聽見聲音頭也不回開口:“你們先待會兒。”
說完後不等簡寧意和賀柳說話,又拿著喇叭喊:“上去給祁玉整理一下衣服,把他頭發往後麵弄弄彆擋臉了,武指你再給刺客演示一遍,剛才的動作不夠流暢,不要隻顧著耍帥,你是耍大刀的,我要力度,力度!”
在秦導的指揮下眾人有條不紊的調整,賀柳看了一會兒暗自咂舌:好嚴格。
導演嚴格是好事,但賀柳心裡有些擔心,今天晚上簡寧意該不會一直NG吧?
等安排好現場,秦導才有空轉頭看簡寧意他們:“來了啊。”
簡寧意乖巧點頭:“也剛剛到。”
簡寧意沒什麼名氣但這部戲他戲份不少,秦導對他笑了一下,看上去沒什麼架子:
“晚上才有你的戲,你就既然過來了就在旁邊看著吧,看看祁玉他們是怎麼拍的,提前感受一下氛圍,也好調整自己的狀態。”
簡寧意意外於秦導和緩的態度,自然是滿口答應。
秦導又看賀柳,瞧出對方的緊張,開玩笑道:“放輕鬆,我不吃人。”
賀柳有種心思被看透的臉熱,不好意思地笑笑。
“祁玉,你過來一下。”見祁玉那邊整理好了,秦導用大喇叭把人招過來。
賀柳聞言心裡一驚,被工作人員圍住的祁玉抬眸看過來,眼神幽深沉靜,目光毫不停頓的掃過簡寧意,抬步朝他們走來。
祁玉古裝長袍及地,行走見層層疊疊的衣擺翻飛,帶起還未落地的黃葉如蝴蝶展翅,最後跌落入泥。
祁玉就像是從電視熒幕中走了了出來,距離隨著他的動作一步步被拉近,賀柳卻無心欣賞美色,她不自覺揪著衣服已經開始緊張,就怕簡寧意待會兒近距離麵對美色時把持不住自己。
而簡寧意看著祁玉,表情卻很坦然,在對方過來後主動開口:
“祁玉老師好,”
對上簡寧意的目光,祁玉微不可察一挑眉,不鹹不淡的衝他點了點頭。
簡寧意除了最開始這麼正經的叫他過祁玉老師之外,一有機會都是黏黏糊糊不顧本人意願的撒嬌賣癡,熱切的喊他祁哥哥。
沒多看簡寧意一眼,祁玉目光放在秦導身上,毫不在意的想或許對方真的換了策略。
可惜對他沒用。
秦導像是沒察覺到兩人之間的暗潮湧動,對兩人道:
“圍讀會簡寧意沒來,他演你的小徒弟,和你的對手戲最多,你們要儘快熟悉起來。”
顯然簡寧意喜歡祁玉的事,秦導也是知道的,在場都是聰明人,他沒把話說得太直白。
不管兩人的真實關係是怎麼樣,拍戲時不能掉鏈子。
雖然這輩子簡寧意並不打算以工作為重心,但敬業是刻在骨子裡的,他在祁玉說話之前點頭:
“導演你放心,我們這裡沒問題。”
拍戲之餘他一定會離祁玉遠遠的,絕對不會影響祁玉的心態耽誤拍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