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導沒好氣地瞅了周珂一眼,眼裡那意思——你怎麼就這麼欠呢?
好好一個人,可惜長了嘴。
周珂皮完就跑,不給秦導揍人的機會。
簡寧意也想溜但是被秦導叫去了旁邊,跟他說了黎雨筠的事情,問他知不知道。
簡寧意點頭,說自己也才知道。
秦導聽後歎了口氣,沉默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此時無聲勝有聲。
開工後就沒人在管黎雨筠的破事了,因為簡寧意和周珂的女裝,拍攝現場一片歡聲笑語。
尤其是秦導親自給簡寧意和周珂示範,花樓的姑娘怎麼甩手帕招攬客人能甩得嬌俏勾人時,氣氛達到了最高峰。
潭絲琪看熱鬨不嫌事大,還說要教簡寧意和周珂如何走路能腰肢款款步步生蓮。
敬業的簡寧意硬著頭皮學了,兩遍過後覺得自己路都不會走。
這是很好的花絮物料,就算沒休息的空檔,也有攝影機對著簡寧意和周珂拍,前者壓力莫名大,後者還興致勃勃和請來演花樓舞娘的專業舞蹈老師學跳舞。
簡寧意捧著保溫杯喝了一口熱水緩神,看著前麵開合大跳還相當標準的周珂一臉佩服。
他珂哥這已經不是社交牛逼症可以形容了。
千言萬語彙聚成一句話:厲害了我的哥!
身邊的祁玉見簡寧意滿眼欽佩地望著猶如脫韁的野馬玩瘋了的周珂,忍住開口道:
“看看就得了,不要學他。”
簡寧意轉頭看他:“祁老師你是對我有什麼錯誤認知嗎?”
簡寧意:“珂哥這也不是我想學就能學的。”
這是天賦!
祁玉聽後笑了,隨後像是想到什麼似的抿了抿唇,想問簡寧意為什麼一直叫周珂‘珂哥’,卻總叫自己祁老師。
他想起簡寧意以前也叫他祁哥,但這次進組後就一直規規矩矩和其他人一樣叫祁老師。
看來那個時候。這人就想通放下準備避嫌了。
直到簡寧意被秦導叫走,祁玉還是沒問出口,他垂眼望著地麵,思考自己為什麼會介意簡寧意叫自己和周珂什麼。
明明隻是一個並不重要的稱呼而已。
簡寧意他們這裡和諧一片,拍攝也順利,而另一邊被經紀人緊急叫回酒店的黎雨筠情況就不那麼樂觀了。
經紀人先是收到劇組的通知,說黎雨筠接下來的戲就不用拍了。
剛開始黎雨筠還搞不清楚狀況的高興,以為劇組是準備把桑禾一角給他了,簡寧意昨天反應的確很快,但名譽形象多少有些損害。
隻要網上出現了黑料,就算澄清再快都會有影響,這就是所謂的造謠一張嘴,辟謠跑斷腿。
他的買水軍營銷號的錢也不算白砸。
然而沉著臉的經紀人戳破他的幻想,告訴他不但拿不到簡寧意的角色,連祖師爺一角也丟了。
黎雨筠懵了,倏然站起身,表情緊張:
“為什麼?他們查到昨天的事是我做的了?”
“你自己看!”經紀人把手中的平板扔給他,恨聲開口:“他們不但查到了,還抓住了你不少把柄!現在網上都炸開了!”
平板剛好砸在黎雨筠在胸前,可他來不及計較一想溫言好語的經紀人對他惡劣的態度,趕緊低頭看屏幕,就見他久違的上了熱搜,還不止一個。
隻是詞條是黎雨筠婚內出軌、黎雨筠酒駕肇事逃逸、黎雨筠到底有多少小情人、黎雨筠騙婚gay吧和陌生男人熱吻。
平板砸得黎雨筠胸口疼,可他一條條看下去,手上的動作越來越快,一顆心也越來越涼。
他的經紀人得到消息時已經著急上火過一次了,現下隻是在客廳反複踱步試圖冷靜分析:
“對方來勢洶洶,把你之前的所作所為全部都查出來了,樁樁件件,隔一個小時放一波猛料,再隔一個小時放證據,各大平台一起曝光,你的熱度根本就降不下來。”
剛有猛料爆出來時,黎雨筠的公司團隊就察覺到不對勁了,妄圖像以往一樣用錢擺平。
可沒想到對方比他們還舍得下本,買熱搜買得飛起——
他們花錢壓一條,對方下一秒就買兩條,到了現在,幾乎是每曝出來一條黎雨筠的黑料,就有一個熱搜。
經紀人擰眉道:“現在網上罵聲一片,你的微博評論區和個人超話完全不能看,公關團隊根本不敢降熱搜。”
黎雨筠拿著平板的手都在抖,慌了神:“水軍呢?花錢找水軍控評,發律師函警告。”
“你以為我沒想過嗎”經紀人很煩躁:“我問了,以前聯係的水軍工作室沒有願意接我們單的。”
黎雨筠剩下的一截心也涼了,經紀人語氣有些悲涼:
“你這次,真的惹到不能惹的人了。”
在事態沒有演變得這樣嚴重時,他們公關團隊找上對方報價,想讓對方刪博並且道歉,結果對方無動於衷,直接一句‘實在太不巧了,我最不差的就是錢’就把危機公關部的工作人員打發了。
對方不差錢,如今看來是鐵了心要把黎雨筠往死裡錘。
事關自己的前途,黎雨筠頭腦瘋狂轉動,急中生智:
“那我現在去道歉,態度好一點,素顏發個道歉視頻或者手寫道歉信?”
經紀人:“事到如今,已經不是道歉或者裝鴕鳥可以解決了。”
最主要的是,對方不知道從哪裡的渠道得知黎雨筠乾得那些事,爆料的都是真的,就算報警打官司都打不贏,隻會把事情鬨得更大。
想到這裡經紀人就頭疼,瞪黎雨筠:“以前那些事你不是說處理的很好,沒留下一點蛛絲馬跡嗎?對方怎麼什麼都查到了?”
“我也不知道。”黎雨筠眉心突突的跳:“我確保善後工作都做好了。”
也不知道對方怎麼會如此神通廣大,陳芝麻爛穀子的事都能翻出來說,有些事要不是看熱搜,他自己都忘記了。
經紀人恨鐵不成鋼:“我早就跟你說讓你收斂一點,你不聽,現在把人抓住把柄翻車了吧?”
婚內出軌和會情人這事不大,到時候發則聲明說黎雨筠早就離婚了就行,那樣出軌和會情人就不成立,就算頻繁約會不同的女人,最多也隻是私生活有些花而已,錘不死。
現在的重點是黎雨筠去gay吧,還被拍到和男人熱吻,疑似騙婚和酒駕肇事逃逸。
黎雨筠本就心驚意亂,一聽經紀人這語氣,火氣起來了,想問他這些年在自己這裡什麼好處少拿了,好幾個小情人還是他拉的皮條。
現在出事了,就把所有的過錯推到自己的頭上。
可想著還需要他給自己收拾爛攤子,黎雨筠忍氣吞聲問:
“那現在該怎麼辦?”
經紀人冷靜開口:“gay吧這個我想了想也好處理,可以說是朋友間玩遊戲的懲罰,再不濟就說你是雙性戀,男女皆可,也不存在騙婚。”
黎雨筠本就男女不忌,一聽這話稍微放了心。
可沒等他這心放下,經紀人又道:“可是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對方還在源源不斷的爆你的黑料,我們根本摸不準對方手裡到底有多少料。”
經紀人讓黎雨筠想想自己這些年還做了什麼事可能留下把柄,黎雨筠聞言心中一凜,腦海裡劃過一些事件,越想臉色越白:
“好像……有點多……”
光是他現在能想到的事,曝光一件對現在的他來說就是致命的打擊。
見黎雨筠這副要死不活的鬼樣子,再想想他平時的所作所為,經紀人心也慢慢涼了,有種不祥的預感。
短時間內接收到各路人馬的狂轟濫炸,都想讓黎雨筠或他的團隊就網上的爆料做一個說明,黎雨筠和經紀人的工作手機都已經被打爆,導致他們開靜音。
就在這時,黎雨筠一直安安靜靜的私人手機忽然響起,刺耳的鈴聲刺激著兩人的耳膜。
黎雨筠心驚膽戰拿起來一看,就見是備注為‘老婆’的人打來的。
黎雨筠心中一涼,下意識看向自己的經紀人。
經紀人伸長脖子一看聯係人,見是這位祖宗臉色也變了變,給了黎雨筠一個愛莫能助的表情,在旁邊沙發坐下。
黎雨筠如今的老婆就是幾年前錘他劈腿的女朋友,家裡有錢有勢,是貨真價實的上流圈子的名媛。
可也是圈子裡數一數二的潑辣性格。
黎雨筠早前就是靠著油嘴滑舌和不要錢的情話傍上了富婆女朋友,在圈子裡混得如魚得水。
上次劈腿被錘後,他在女朋友家裡不吃不喝跪了一天多表衷心,靠賣可憐和那張嘴,取得了對他還有感情的女朋友的原諒。
女朋友花錢撤熱搜刪黑料刪博刪帖,最後還主動站出來維護黎雨筠,說自己是受人蒙騙,說的一切都是假的,事態這才平息。
當時女朋友就說這事沒有下次,不然會親手打斷他的腿。
後來在黎雨筠的殷勤示好下,兩人成功的步入了婚姻的殿堂,這些年黎雨筠一直小心謹慎地行事,從來沒有讓老婆察覺出一點異常,對他可以說稱得上是百依百順。
而現在……
黎雨筠看著響個不停的手機,咽了咽口水有點不敢接通,卻不得不接。
要是富婆老婆也不要他了,他現在真的就是什麼都沒有了。
經紀人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趁著電話沒接通壓低聲音對黎雨筠道:
“不管怎麼樣,先穩住她,她家有錢有勢,隻要她不放棄你,這事說不定就還有轉機。”
黎雨筠聞言雙眼一亮,心底燃起了一絲希望,小心翼翼地接通電話,端出柔情萬種的語氣:
“老婆,怎麼啦?”
電話那端的富婆老婆聽著黎雨筠柔情似水的聲音,那一聲笑像是直接從嗓子裡發出的:
“黎雨筠。”
這還是結婚幾年老婆第一次連名帶姓的叫自己,黎雨筠聞言心裡一驚,知道這次沒那麼容易混過去了。
說不定要跪上兩天才消氣。
黎雨筠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準備哄人,然而電話那端的人卻沒給他再說話的機會:
“收起你那些沒用的廢話,我隻問你一個問題。”
黎雨筠立馬道:“網上那些都是假的,老婆你不要信,等我回去我會好好給你解釋的。”
“好啊。”對方‘嗬嗬’的笑了兩聲,語氣竟然算得上溫柔。
就在黎雨筠以為有戲的時候,對方又笑著開口:
“那在你回來之前,我想問你,你是想讓我打斷你的左腿還是右腿呢?”
“還是……中間那條腿?”
黎雨筠:“……”
黎雨筠老婆名叫阮芙,可她本人並不軟,得到消息時她正準備做美甲,看完微博後她沒氣急敗壞,也沒自怨自艾,而是和美甲師討論定下這次的美甲造型後,才慢條斯理地給她的‘好’老公打電話。
於是接下來,美甲師就聽見自己尊貴的金主用笑吟吟的眼神,說出要打斷老公子孫根這種喪心病狂的話。
甚至還溫和地給了對方選項,聲音很甜:
“保鏢這裡有甩棍、警|棍還有電擊棒,不過我覺得狼牙棒更趁手,老公你覺得呢?”
美甲師差點手抖,滿腦子隻有兩個字——
握草?!
金主老公是犯什麼事了,下這麼狠的手?
不對,打斷腿什麼的,真的不是違法的嗎?
美甲師看著阮芙選的顏色粉嫩的美甲,陷入思考:難道這就是美甲越粉,打架越狠?
美甲師和阮芙多次合作,沒事時就會聊聊天,兩人算得上朋友了,因此她想了想,試探著問簡阮芙:
“阮小姐要不要做個延長甲?”
阮芙不明所以看她,美甲師暗示,指甲越長撓人越疼:
男人不守男德出去亂搞,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