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蕩蕩的房間裡,隻有我和我的尷尬。
我咳嗽了一聲,“這個吧……首先我們要定義一下,什麼是色魔。什麼是超級,和什麼是大。這個量級不同,出來的結果也不同。”
方茹小聲:“我哥說你到處睡omega,是真的嗎?”
我咳嗽變得很大聲。
方茹:“還說你夜夜笙歌,無o不歡,是真的嗎?”
我咳嗽變得更大聲。
方茹:“還說你一天不睡omega就會發瘋,兩天不睡就會精神失常,三天不睡就會精力衰竭……”
我:“……”
我tm是什麼,榨汁魅魔嗎?
方均這狗東西活到頭了。
我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準備據理力爭掩蓋我的尷尬,“事實勝於雄辯,就算方均是你的親人,他的每一句話也不是全部能信的,我們要相信事實,事實才是我們衡量一切結論的基準!——”
“所以你不是嗎?”
我:“……”
我頹廢坐下來:“我是。”
房間裡靜悄悄了一會兒。
過了一分鐘,更衣室的門被推開了。
方茹已經換上了新的裙子,有點怯怯地走出來。小omega一步步走到了我的麵前,站定了。
“加栗姐。”
我還在頹廢:“嗯。”
“你能不能幫我個忙?”
“什麼。”
方茹靜了幾秒,道,“你比較有經驗,你能教教我怎麼……跟alpha相處嗎?”
我抬起頭。
小omega湊到近前,又說了一遍,“教我怎麼跟alpha相處。”
我愣住了。
“跟alpha相處……”我說,“不就是正常跟alpha相處嗎?這有什麼要教的。大家不都是同個種族的,語言也通,正常說話不就好了。”我疑惑,“你怎麼突然要人教這個?”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
“什麼?”
“我是說,就是,像這樣!”
方茹話說不清楚,急得小拳頭都握緊了,她乾脆一閉眼,湊過來,親上了我的臉,吧唧一聲,
“像……像這樣,親密的相處!我想學!”
我傻了:“……”
我動了動嘴唇,還沒說什麼,就聽到化妝間的門嘭地一聲被推開了,一聲怒叫隨即傳了進來,
“林加栗!你們在乾什麼?!!”
“你等下……”
我轉過頭,看到方均一個閃身大步跑了進來,臉氣得漲得通紅,一下把方茹從我麵前拉開了。
“我不是跟你說了不準碰我妹嗎?!我前腳才跟你說,後腳你就對她下手?!你居然還親她!”
“哥,不是……”
“哈?你在說什麼?”
我無語,“你有病吧,你發什麼
瘋?”
“我都親眼看見了!你抱著我妹親!”
“你出現幻覺了吧?你哪隻眼睛看到了?”
“我左眼右眼兩隻眼睛都看到了!”
“那給你全戳瞎了說不定你靠直覺還能活得好點兒!”
“林加栗,”方均氣得臉通紅,青年耳尖都發紅,他大步過來走到椅子前,一下拉住了我的衣領,“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我之前才跟你說過,你有什麼,你都衝我來!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
“衝你來?什麼衝你來?”我真的被這個人搞得腦子疼,火也上來了,抬起手伸過去直接抓住了他後腦的頭發。
“對啊,衝我來!你乾嘛要親她!——”
“這樣你滿意嗎?”
說完,我手猛地下壓,把他的頭按了下來,親上了他的嘴。
“林加……唔!!”
方均的嘴都被我咬破了,血腥味頓時充斥著兩個人的口腔。
“!!!”
他不敢置信地渾身都抖起來,劇烈掙紮。但我手按著他頭,不讓他逃脫。
“你……你……!……唔!……你他媽!……”
“操!你放開!……”
比起親吻,這更像是撕咬。
猛地抓住他的頭發甩開,推開他,我呸了一聲,唇角都破了。
方均被力道甩到了另一側的化妝桌邊,咚地一聲,將桌子都撞了出去,發出摩擦地麵的刺耳聲,他踉蹌摔到了地上。
我用手背蹭了下嘴唇。
“按你的要求,這回我親的是你。你滿意了?”
抽了旁邊的紙巾擦手,我擦了兩下,將紙團扔進了垃圾桶。
青年胸膛劇烈起伏,方均從地上爬起來,牙癢癢:“林加栗……你……”
我說:“在跟我說話之前,你先好好看看你自己。”
“……什麼?”
我手按上化妝間的門把手,向下壓下。
我回過頭,目光轉過去,慢慢移下到他的褲子上。
我嗤地笑了聲:“這回可不是因為我像omega。”
唇角的笑容變淡,我轉過頭,握住門把手,把門拉開了。
……
……
……
我倒退了一步回來,把門啪地關上了。
我扭過頭麵無表情:“我突然覺得跟你親嘴也不錯,不然我們再親一次吧。”
方均:“?”
我還沒繼續說話,“咚咚”兩聲,已經被敲在了門上。
我腿肚子軟了。
“林小姐,我們聽到這裡有動靜?”服務生恭敬的聲音溫柔地傳進來,“您沒事吧?需要我們幫忙嗎?”
我:“我們沒事!”
服務生疑惑:“真的嗎?我們剛剛聽到了爭吵聲……”
我:“那都是誤會!誤會!天大的誤會!”
“可是……”
“
真的沒事!”
忽地,一道中年男人的聲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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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加栗啊,給伯父開個門。”
我:“。”
門打開,身穿昂貴西裝的方伯父是個麵相威嚴的中年男人,他走進房間,環視一圈,首先就把自己兒子耳朵扭起來了。
“丟人現眼,我把你教這麼大就讓你不學好儘打架?!”
“爸,我,我沒打架啊!……”
“還帶你妹妹一起,嫌你一個不夠是吧?兔崽子!”
“痛痛痛痛……爸!你下手輕點!我真沒!……”
痛呼聲與怒罵聲齊飛,一時之間,化妝室內雞飛狗跳。
方茹在一旁嚇得不敢講話,方伯父很重地給自己兒子屁股上來了一下,這才拽著他後領把他拖出了屋。
“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家兒子實在是最近缺乏管教,才無法無天了,方均,還不快點道歉?”
“……”方均有苦說不出,忍了又忍,“……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
“我不該,我不該起衝突……”說到這兒,他麵色變得不自然起來,偷偷瞥了一眼看向我,“跟林加栗……起糾紛。”
他顯然是想到了剛剛的事情,躲閃地回過了視線。
幾句話一番自己把套路都走完了,屋外靜了幾秒。
傳來一聲淡淡的“沒事。”
給了台階下,方伯父臉色這才好看點,他隨即拽著自己兒子女兒就走了。
方茹跟在最後,她小心歉意地看我一眼,然後趕緊跟上了腳步。
……
被自己父親連拖帶拽出房間,方均磨著後牙,等到出了走廊拐角,才騰地一下站直了,“爸,我跟林加栗都是同輩,我們倆一起打的架,怎麼我要跟她道歉?”
方父狠狠瞪他一眼,“你懂什麼?你以為我也喜歡在小輩麵前點頭哈腰的?我們家生意靠著宋家不提,你以為林加栗跟你一樣,人家是林家的繼承人,你現在是什麼?”
“可我!……”
“而且人家宋時淵把林加栗當妹妹,從小養到大的,說是當半個女兒都沒區彆了,你當著人麵跟林加栗起衝突?”
方均愣了下:“他們又不是真的一家人,不就是嘴上叫叫哥哥妹妹的……”
“血緣算得了什麼,撕破臉的親人多了去了,在我們這個圈子裡這麼久了你還不知道?”方父冷笑一聲,語氣裡都是失望,“宋家的股份都要給到林加栗頭上了。永恒的白紙黑字的利益捆綁,才是真正的家人,要我說,他跟林加栗的關係,說不定比你跟小茹都親。”
方均方茹對視一眼,咬緊唇,都不說話了。
方父大手一把拎起了自己兒子的後領,不顧方均的大呼小叫,恨恨說了句,“把你的褲子給我遮好!”,然後在自己兒子的突然安靜中拖著他走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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