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加栗,那是誰!”
“怎麼這麼晚了還有人打擾你?”
賀枕流出現得太不妙了。
在賀枕流聲音出現的第一時間,我本能反應就試圖想要抓住蠢蠢欲動的裴知寧。
“等下,裴知寧——”
但可惜,已經晚了。
如果說平常的裴知寧發瘋程度在40%的話,發病期間的他可以說是100%無差彆攻擊,令人膽戰心驚。
“讓我看看到底是誰這麼不知好歹,打擾我跟林林的夜生活!——”
裴知寧像是聽到了生人響動的小狗,尖尖的耳朵倏地一動,他唰地一下徑直繞過我跳下了沙發,衝到了可視門鈴前就要湊近看。
銀發少年彎下腰雙手撐在膝蓋上,死死地盯向了屏幕裡的紅發男人。
“這是……”
瘸著腿趕過去的我心裡一驚。
過了幾秒。
裴知寧站起來:
“你這個點讓保潔上門?”
我:“?”
真是意料之外的回答。
差點忘了,賀枕流差點在我家成功上崗。
我吞掉差點說出來的話:“……對啊。”
“但是……這個點嗎?”
“……?”
“這個點有點太晚了吧。”裴知寧單手捧了下臉,似乎真的相信了,“這樣安全嗎?”
被笨蛋美人的世界再次震撼到。
我深刻懷疑就算我當著裴知寧的麵跟他哥搞在一起,用一個“我幫他檢查身體”的理由也能完美應付過去。
我咳嗽了聲,“保潔嘛,這個事情,當然安……”
我沒說完,但下一瞬間,我就聽到他叫了一聲,“——!我懂了!”
少年突然跳了一下,他轉過來,眼眶已經紅了。
我以為他懂了什麼,大腦一陣發麻。
“林加栗。”他期期艾艾,“你是不是背著我……找他做鴨?”
我:“……”
我:“?”
找誰做鴨??
我再次震撼了。
我忍住要往他嘴上貼膠布的衝動,深呼吸一口氣,“……”
我抓住了他的肩膀,鄭而重之:“裴知寧,我沒有這種愛好。請你記住,我,林加栗,一向是一個守法公民,不做任何違法亂紀的事情,請你不要懷疑我遵紀守法的決心。”
所以請不要告訴你的爸媽,所以你的爸媽不會告訴我哥,所以我哥不會來追殺我。
“那你為什麼不找我?”
我下意識:“……找你做什麼?”
裴知寧湊過來,徑直把我的手拿起來貼在他的側頸上。
少年側頸的皮膚細膩又溫熱,在掌心之下,像是最好的玉石。
他的指腹慢慢摩挲著我手指的關節,語調都帶上了委屈。
他說:“找我
做鴨啊。”
我:“?”
我就知道他嘴裡說不出來什麼好話!!
裴知寧臉紅靦腆:“是林林你的話,我可以做你的鴨,免費的,所以不算違法。隨便你怎麼玩,玩多少次都行都可以,不然我們從今晚就可以開始……”
我……
我要崩潰了。
……這話題越來越聊不下去了啊!!
你真的有聽到自己在說什麼嗎??啊??你哥能不能來管管你!
他是病人,林加栗。
我試圖安慰自己,冷靜,他是病人。他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他現在隻是一個100%限製級騷話機器而已罷了,你就當你自己是未成年人防火牆了,責任重大,意義深遠。
林加栗,這是你的福報。
“叮咚——”
於此同時,門鈴又響了一聲。
“林加栗?人呢?”
賀枕流的嗓音從可視門鈴的麥克風裡傳出來,他正拿著手機在耳邊。
他自言自語,“不會金屋藏嬌來不及開門吧……”
“……”
果然,下一秒,手機電話鈴聲響起來了。
隔著一個屋子,門鈴聲和電話鈴聲在這個屋子裡此起彼伏,格外清晰。
裴知寧轉眸看我,嗓音帶著幽怨:
“他居然有你的手機號。還這麼執著要上來找你。”
“這個……”
“那就讓他上來啊!”
少年衣衫不整地大步走過去,當著我的麵啪地一下就點上了“開門”的開關,一頭銀毛氣得都要炸開,
“讓他上來,我跟他對峙,讓他見識見識什麼樣的人才能爬上林加栗的床!”
我嚇得一下跳過去抓住了他的手,“你不能見他!”
裴知寧更不可置信了:“為什麼!”
“你是個知名人物,裴知寧,你要注意隱私!”
我好像一個勸大學生門禁前回宿舍的輔導員,使出渾身解數欲哭無淚,“你先去客房待著,等他走了我再跟你說——”
“那又怎麼樣,我不管!”
裴知寧頭一揚,小臉氣得通紅,
“要是他生氣的話,也沒辦法,就讓他看著我們做啊,憑什麼要我藏起來!”
我:“……”
首先,第一,我不會和你做。
第二,……我忍不了了。
千言萬語抵不過胡攪蠻纏。
我,林加栗,這就要對社會的花朵下毒手了。
趁著賀枕流上樓還有一會兒的功夫,我抓住裴知寧的手臂,也不顧腳疼,從旁邊抽了根快遞用的麻繩,就開始把他綁上了。
“林,林加栗。你……”
少年驚叫出聲。
“閉嘴!”
快遞的麻繩又韌又不會斷,我直接把他摁在牆上,開始綁他的手腕。
小愛豆的手腕白皙又纖細,被繩
子纏繞一圈,都隱隱勒出紅痕。
他被我抵在牆上綁繩子,完全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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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知寧眼眶通紅,淚水盈盈,委屈極了,“林林,你好凶!綁得好痛,我好痛……”
“你話太多了。我等下再跟你算賬。”
綁完了手,我又如法炮製把他的雙腿並在一起綁住了他的腳踝。
把他扔進衣櫃時,裴知寧嗚嗚地哭。
小愛豆被五花大綁癱在衣櫃的平板上。
昏暗的陰影裡,銀發都打濕沾在臉上,一雙眼睛濕漉漉地看著我,咬著唇,“林加栗……你這樣……我……我會……”
我警告他,“等會兒他來說完了話就走,給我乖一點。”
“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點頭!”
見他淚眼汪汪嗚咽點頭,我乾脆又從浴室拿了塊毛巾塞進了他的嘴裡,作為保險,才把衣櫃門關上了。
關了衣櫃門,又關上了客房門。
我公寓隔音還算湊合,這樣應該沒事了。
去開門的時候,我的內心還累如老狗。
如果裴知寧這一副臉上寫著“我就是不正常”的模樣要是被彆人看見,我估計能被他哥質問死。
我打開公寓門的時候,賀枕流已經在門口等了一會兒了。
樓道裡的燈光明亮溫暖,紅發青年大晚上的也帥得驚人,他乜我:“拖這麼久?”
我思維轉換,嘖一聲,鬆開門把手,讓他進來:“拜托,我現在是個半殘疾人,走路很不容易的,能不能有點你的道德良心。”
走進客廳,我指了下冰箱讓他自己拿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