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你是該多寫寫,讓你的時間有點彆的用處。”
聲音竟然透出了一絲冷意。
筆尖停下。
我下意識抬頭看過去,卻見美麗的少年垂著眸看向賀枕流,依舊是那副莞爾微笑的樣子。
仿佛剛剛那徹骨的冷意,隻是我的錯覺。
背對著我,我看不清賀枕流的表情。
但我感覺按他因為用力而泛白的骨節來看,應該是受的刺激不小。
……等下,草!
他們倆怎麼這麼親近?!
還深情對視!!
這不可以!
我就是愛情刺客!!!
“南禾!”
我唰地一下站起來。
他們兩人一齊看向我。
“咳,”我咳嗽了一聲,抓起我的本子就走過去,“我寫好第一段了,你幫我看看。”
南禾嗯了聲,低頭看,“我看看。”
身旁傳來唰地一聲,是賀枕流也拿了他的本子湊到了我另一邊。
我瞪他:“你乾嘛?”
他麵無表情:“參考參考。”
我擋住我的本子:“你這是剽竊,跟偷盜有什麼區彆?”
賀枕流:“……”
賀枕流:“林加栗。”
賀枕流:“我們毆打的是同一個人。”
賀枕流:“我們寫的不是同一個東西是什麼!!!”
我:“。”
日,愛情使人盲目。
在接下來的半個多小時,我和賀枕流規規矩矩地痛苦滿分地趴在桌子上寫檢查。
我寫完的時候,賀枕流果不其然,還剩下2200字。
正好徐率來叫南禾去整理物料,我剛走出門要一起走,想了想,又站住了。
“你先去吧,南禾,等下晚上食堂見。”
“檢查等下我自己給老師。”
南禾沒有說話。
他淺褐色的眼睛凝視了一會兒我,又在賀枕流身上淡淡掃過,輕點了下頭。
“好,晚上見。”
跟南禾說完話,我推門回了辦公室。
賀枕流看我回來,一臉“外星人是真的”的表情。
我長歎一口氣,“我真是一個好人。”
他變成了“外星人是真的並在我身邊”的驚恐表情。
我給了他一巴掌,“彆演了,我這是發揮我作為你臨時室友的友好同胞精神,鑒於我們的革命目標一致,我勉強在這裡陪陪你。”
我抽了椅子,在他旁邊坐了下來。
“快寫。”我督促。
賀枕流捋了一把他的紅毛,露出光潔的額頭。
他不自然地冷哼了聲,彆過臉開始繼續寫了起來。
等他寫的過程,我百無聊賴,但我的手機還在被裴知寧的信息轟炸,我實在是一條都不想點開。
最新一條的縮略信息。
【裴知寧:等我,彆讓我知道他是誰。】
“?”
怎麼抄個作業還搞成產業競爭了?
我實在是搞不懂裴知寧的腦回路,
雖然他的大腦可能隻有一根筋。
收起手機,我看著賀枕流寫字,一手漢字行雲流水,冷不丁問,
“你什麼時候去的國外?”
“很小吧。”他說。
“那你字寫這麼好?”
賀枕流筆鋒頓了頓,又繼續寫,“我中途偶爾會回來讀書。”
“偶爾?”
“……對。家裡生意需要的話。”
“……”
自閉了。
我打開本子看了眼我狗爬一樣的字體,又默默合上了。
我說:“其實我是個精神歪果人。”
他:“?”
賀枕流寫到了收尾。
他的筆鋒一勾,“你呢,你大學沒考慮過留學?正常像你們林家這種,不都得送出去鍍金?”
“我是打算來著。”
我隨口,“但我在國外有些不好的記憶,最後就退學沒去。”
見賀枕流看我,我聳了聳肩,也沒做解釋。
“哎,說來話長。反正最後就留下去S大了。”
“你知道S大那棟新的圖書館嗎?我家捐的。”
開學十天就回國,還自此被迫在我哥眼皮子底下蹦躂,何等慘烈。
我看他寫完了,拍了拍桌子,站了起來,“走吧。”
-
交完了檢查,就去吃晚飯。
第一天晚上沒什麼活動,眾人主要是住下來休整。
翹了太久的課,我跟一群S大的人相聚一起嘻嘻哈哈了一通,鬨了很久直到夜稍微深了點,才回去房間。
爬了樓梯,走到203房門口,我才想起來一件事。
“……”鑰匙在賀枕流那兒。
我敲了幾下門,也沒有回應。
不會吧?睡了?
這麼早?
咚咚。我又敲了兩下。
“賀枕流,如果你這麼早睡的話我也不會說你腎虛的,快開個門!”
沒回應。
真睡了?
我原地轉了個圈,掏出手機,卻發現剛剛跟他們艱苦環境之中拿手機鬥地主,搞得手機也沒電黑屏了。
“……”
算了,我本來也沒他微信。
我揉了一把頭發,決定回剛剛S大那幾人的那棟樓去,至少借個充電器讓手機開機先。
這幾棟民宿之間離得不算特彆近,要穿過幾個小花園。
山間夜裡沒什麼路燈,昏昏綽綽,遠處的群山連綿,像是水墨畫裡的暗色山脈。
我剛走過一扇花園小門,就聽到不遠處廊下傳來說話聲。
“我以前說過了,我對你的提議不感興趣。”
是南禾的聲音。
我腳步一停。
他的嗓音很特彆,清冽,平靜,像是無波的潭水。
我一下就辨出來了。
“為什麼?”
另一道聲音傳來,但山間忽然傳來一陣鳥鳴,讓我沒聽清是誰在說話。
接下來的聲音壓低了,我沒仔細聽全。
南禾的嗓音繼續:
“我隻是對你的打算沒有興趣。至於我,誰說現在,我沒有轉變想法?”
“難道你有立場問我麼?”
說完這句話,兩人
的對話似乎就陷入了僵局。
我正想繞路,就聽到腳步聲響起,似乎是跟南禾說話的那個人大步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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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走的另一條路,幸好沒跟我撞上。
我尷尬地原地環視一圈,正想著要不要走出去,一轉眼,跟那邊廊下要回去的南禾視線對上了。
草。
“呃——我什麼都沒看清——”
我正想著怎麼解釋,就看南禾穿過花園小徑走了過來。
“那個,南禾——”
南禾黑發上帶著夜間的霜露,他握住了我的手腕。
“林加栗。”
少年的手指指尖很涼。
但掌心微熱,透著他身體內湧動的熱意。
他拉著我往他住的小樓走。
草,南禾不會要殺我滅口吧!
“因為熱潮期,今天我一個人住。”
他走在我身前,南禾的嗓音很靜。
我有點顧左右而言他:“啊……這樣嗎?……那你好幸運……不是,我是說,老師的安排還挺好。很照顧你……”
他牽著我的手,走到房門口,拿出鑰匙插入門鎖轉動。
門應聲而開。
房內黑暗一片,他也沒有開燈。
“呃,南禾……?”
將門在我身後扣上。
昏暗裡,我感覺少年拿著我的手,貼上了他的側頸。
皮膚細膩,燙意連綿。
他吻上來的時候,聲音很輕。
“幫幫我。”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