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一發不可收拾。
情緒有了閘口,傾瀉而出,像是急湍的洪水。
窗外的風雪呼嘯,臥室內暖融的氣息將窗戶上都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氣。
深入的,熱烈的吻像是點燃的火苗,比空氣都要熱。
我潮濕的黑發散在身後,被壓在身下的木製桌麵上,後背的衣服都被沾濕。
而我哥,男人黑發也沒有乾,水珠往下滾落,與我濕潤的發絲的水混在一起。
我上身無力地仰躺在桌麵,抬起下巴仰著臉,跟俯下來的我哥接吻。
隨著吻的加深,氣息也越來越炙熱。
高大又淩厲的Alpha,在某些方麵,身體的本能驅使,更是有足夠厲害的本錢。
所以,在感受到我哥,無法忽略的克製,的時候,我茫然地睜開了眼。
腿在他的腰邊。
“哥……”
我下意識有點瑟縮,往後挪了下,喊了聲,
“我不……”
我哥的手指抵著我的下頜下方,很用力。
“放心。”
他說,嗓音很低。因為極力克製,沙啞得厲害。
捧住我的臉。
宋時淵凝視了我,黑眸眸色深深。
又吻下來。
……
……
最後我哥抱著我,回了我的臥室睡。
我感覺又回到了小時候。
在紐約大雪紛飛的天裡,中央公園旁的公寓裡,在屬於我的臥室裡,躺在我哥環繞過我的臂彎裡。
同一床被子,柔軟的被單,甚至同一個枕頭。因為我會枕在我哥
的手臂上,我哥被枕麻想輕柔抽手,我會又蠻橫地抱住他的胳膊,不讓他動。
“……哥哥說好了,每年我過生日的時候會陪我睡覺的,不能耍賴。”
我哥每次都很無奈。
但就像每一次,每一回,每一個在一起的日子裡一樣……
他會縱容我。
……
而現在的我,在這個雪山中的酒店裡的我,也同樣睡在了我哥的胳膊上。
明明不是生日,卻有了這樣的待遇。
男人另一隻寬厚的手,順著我腦後的頭發。
緩慢地,輕柔地,沒有停下來過。
一下,又一下。
我哥,是在哄我睡覺。
“睡吧,加栗。”他說。
太過舒服,又是小時候的感覺,讓我的睡意上湧。
“……哥。”
我含糊地叫了一聲,往他懷裡拱了拱。
“嗯。”
“你還……愛我嗎?”
“……”我哥頓了頓,喉嚨發出的聲音很低,“嗯。”
“跟小時候一樣嗎?”
“嗯。”
“永遠嗎?”
他說:“永遠。”
“那如果以後我有喜歡的人了……”
我縮在他的懷裡,睡意往下墜,聲音飄忽,
“哥你……也還會愛我嗎?”
臥室內安靜了。
我哥撫在我發上的手停頓住了。
過了,很久的靜。
在我閉著眼,以為自己早就已經睡著了的時候,我哥的嗓音很輕地響起了。
手又重新撫上我的發。
“……會。”
黑暗襲來得很快,慢慢地,我睡了過去。
……
-
黑夜裡,手機的熒光微弱,又格外顯眼。
賀枕流靠在床上,一條長腿屈著,眉頭壓低,盯著自己的手機屏幕。
在林加栗發來的那句【我跟哥哥先吃個飯,等下聊】之後,她再也沒有過消息。
一整晚,賀枕流又陸陸續續發了幾條過去。
……石沉大海。
杳無音訊。
青年抬手,捋了一把自己剛洗完濕漉漉的紅發,盯著手機看了又看,內心莫名煩躁地要命。
林加栗是想要聊什麼?
他總覺得哪裡讓人不爽。
也不對勁。
她是易感期之後累得睡著了?
實在是睡不著。
賀枕流看了看時間,乾脆出了門,順著走廊往外走。
走到另外一個套間門口的時候,他才堪堪停下腳步,猛地反應過來——都這個點了,自己來這乾嘛?
嘖了聲,賀枕流麵無表情地轉身就走。
——卻迎麵撞上了另外一個人。
對方靠在走廊的牆壁上,淺色西裝的青年單
手抱著文件,垂著眼正在看手機。
眸光很沉,冷意涔涔。
聽到響動,白秘書忽地抬起目光,和他對視了。
青年露出了微笑,很職業,“賀少爺。上次富源集團之後,好久不見。”
“……幸會。”
賀枕流略略點了個頭。
他記得這個人,宋時淵的秘書,整個集團的事情有這位商界精英的秘書才能打理得井井有條。賀老爺子惜才之前還想把他挖過來。
“你是來找林小姐的嗎?”
對方說,“如果是林先生的話,我可以記下來代為轉告。”
賀枕流腳步微頓,繼續往回走,“沒什麼事。”
“我暫時也聯係不上林先生。”
“……”賀枕流步子一停。
他轉過來,盯向那位姓白的秘書,對方仍然微笑著,笑意沒變過。
語調不急不緩,沒有任何引申意思一般,仿佛隻是不經意。
“本來晚上十點我跟林先生也有公事要確認。但現在已經……”他看了看表,“這個點已經很晚了啊。”
“敲門,也沒有反應。”
賀枕流與他對視。
紅發的俊美青年眯了眯眼。
他沒說話。
“看來林先生林小姐,是都應該已經休息了。畢竟今天的事務也很繁忙。”
白秘書隻是回望他,微微點了個頭,轉身路過他離開,語調公事公辦,
“那麼賀少爺,明天礦區再見。”
“晚上請好好休息。”
青年離開。
賀枕流注視著他的背影,皺起了眉。
這人……是想說什麼?
目光移動,賀枕流的視線落在了走廊旁邊,另外一間套間的門上。
身側的手指用力地,緊了緊。
明天……再問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