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經意地問我,語調柔和:“對了,今早出來,時淵沒有送你來?”
“我哥他還要忙公司的事,一大早就……”我下意識回答,想到了今早那個激烈的早安吻,我默默地摸了下還腫著的唇角——然後突然想起知寒哥還在看我,趕緊垂下了手,“總之,就,就我一個人來了。”
“真是辛苦。”他似乎沒注意到,目光移開我的唇,微笑地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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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葬禮的場景設置在後方一個專門搭好的棚子裡,一路走過去,附近的工作人員看著我倆,都投來了驚訝和禮貌的笑容。
我:……因為發現我沒有兩米一是嗎?
導演跟知寒哥是熟人了,見到他帶我走回來,立即站起來過來寒暄。
我以前在幾個宴會上見到過這個導演,國際知名,片子經手就能化腐朽為神奇,是個有真材實料的大藝術家。
“哦,原來這就是林小姐,久仰久仰……”對方露出職業笑容,一番寒暄之後,直接切入了正題,
“林小姐以前,沒有鏡頭前的經驗對吧?”
我點頭:“沒有。”
“沒關係,這個戲很簡單,也沒什麼台詞,”導演笑道,“就是有幾個親密的地方需要借個位——知寒說之前給你看過劇本了?”
我:“看過了。”
劇本就寫了一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把新喪的寡夫這樣那樣了。
我誠懇:“我能本色出演。”
導演:“?”
……
於是敬業的導演敬業地表示“我看看你能有多本色出演”,然後終於在第三次拍的時候叫住了我。
“cut”一聲響起。
“——這樣不行啊,”坐在攝像機前的導演皺起了眉,
“你演得根本不夠凶狠!”
剛被換上了一身葬禮黑衣的我,心虛地鬆開了抓知寒哥手臂的手,規規矩矩地聽導演教誨。
“您,您說……”
“你這裡是欺侮這個寡夫!雖然他還是原本的上將,但你是個變態,你不在乎,你就喜歡在靈堂裡欺負這種寡夫,看他這種忠貞烈夫在你身下掙紮不得——知道了嗎?”
我頭越來越低:“知,知道了!”
他媽的,救命啊,我怎麼有種我的性癖被全校公讀的錯覺啊!!!
好羞恥啊!!!!
導演還在繼續講戲:“你就是要強迫他,讓他知道你的厲害,誰叫他原來看不上你,你就是要欺負得他絕望!讓他叫天不應叫地不靈,隻能被你按著——”
“……”我要崩潰了啊!!!怎麼有人讀我的內心!!!怎麼有人看我的pornhxx訂閱記錄啊!!!
“——加栗。”
就在這時,我身邊的男人開口了。
英俊的影帝眼尾還帶著剛剛動情緒帶出來的薄紅,看上去格外動人。他溫聲道,
“沒關係的,你有覺得不好意思,就把我當陌生人。都是劇本,就是演戲而已,不要擔心。”
導演去讓人重新布置場景。
人來人往,我用隻有我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跟他說話,“知寒哥,我……但是那麼凶的對你……還要把你按在地上……那麼疼……”
高大又溫柔的黑發男人微笑起來,沒說話。
過了一會兒,他把軍裝衣領的領扣一顆顆重新係好,一個禁欲的才喪偶的上將形象又隨之浮現。
他這才慢慢地緩聲道,
“這不是加栗……一直想做的事情麼?”
……
於是在下一遍的時候,我真的憑本能驅使將他按倒在了地上。
男人悶悶地痛哼了聲。
道具是一把手.槍和一捆麻繩。
靈堂的後室。
槍口被強硬地抵在了不住發顫的喉結下,又往下探進被撕扯開的軍裝製服內,又慢慢往下伸去。
男人的手顫抖地抓住我,卻又在一句“你想讓彆人來看看你是個什麼樣的蕩夫”和“你還想為你的伴侶報仇麼”的威脅之下,痛苦又抗
拒地流下眼淚。
冰冷的槍口就被塞了進去。
新喪的寡夫顫抖著,嘴唇都咬破,滲出殷紅的血液,卻又硬生生一個音節都沒發出來。
“這是你伴侶生前的手.槍吧?可惜,沒想到這麼被你享用了。”
“但看來你也很喜歡。”
黑發的英俊男人臉上彌漫出大片的紅暈,側臉被按著後腦貼在地上,手被反身綁住,他隱忍含淚,又竭力支撐著自己不要屈服,緊咬後牙。
我拽著男人的肩膀,將他翻過來,麵對著我將他拉起來。
——這裡有一個臉埋進衣服內的鏡頭。
畢竟有攝像機,我有點羞恥地頓了下,但被導演聚精會神地盯著,我還是硬著頭皮直接低頭埋進去——
因為是借位,所以沒有鏡頭能拍到。
在我慌亂之中……
那顆軍裝製服下溫熱的銀釘,蹭過了我的唇。
蹭過的,還有……
我能感到影帝的身體微微一顫。
“cut——!!”
一聲愉快的喊聲從遠處響起,導演一下拍了拍巴掌,滿意道,
“這段非常好!!非常好!!這次一遍就過了!!非常完美!!”
我大腦還在一片空白,我自己身體拍了拍衣服站起來的時候,還在恍惚。
導演已經走過來了,拍了下我的肩膀,又愉悅地跟我對麵的男人道,“裴老師啊,還得是您,這種複雜的情緒才能表達到位,一環扣一環,您的專業素養,實在是業界數一數二……”
裴知寒也已經扣好了軍服的扣子,收拾完站了起來,年輕影帝溫和而又謙遜地回複了幾句。
他身側的手指,微微攥起來。
導演也過來誇獎了我幾句,我依舊處於宕機狀態,隻是脫機地自動回複了“您過獎了”,“不用不用”,“能幫忙就好”。
導演說接下來還有幾個劇情,希望裴知寒能直接拍完。
我點點頭,就轉過去問知寒哥一句話,
“……我能去你車上,先稍微洗漱下嗎?”
……
到了裴知寒專用的房車上,我把戲服脫下來,換了自己的衣服,然後就打開水龍頭,把臉往底下衝。
淦,林加栗!你的理智快回來!!
這可不是在家!!這是在外麵!!有彆人在!!你冷靜一點!!!
但是過了一會兒,我又含淚閉目。
但是知寒哥,真的,真的……
真的很澀。
“。”閉麥了。
水滴從我臉上往下淌,我手往旁邊伸去。
果不其然,我從抽屜裡找到了條新的毛巾,拆開了用了。
知寒哥的工作用的房車,跟我以前來的時候布置沒太大變化。
……但之前,我提出來要去他的車上時,知寒哥卻愣了一下,最後目光定了定,還是溫和地跟人打了招呼,讓我過去。
明明知寒哥和我,以前在這個車上還有很多回憶。
滿懷亂七八糟的篁色思想,我決定痛定思痛,讓自己睡一覺冷靜一下。
於是我脫了鞋,輕車熟路地順著台階,爬上了房車位於櫃子上方,挑高位置的床,歎了口氣,滾了進去。
然後我的手臂一搭,就抱住了另外一個人。
“……”
我一下睜開了眼。
認出了人,我下意識,“裴知……”
軀體溫熱,腰肢纖細又有韌勁,昏暗之中,銀發少年雙眼闔著,睡得正香。衣領敞開,露出一截細嫩的胸膛皮膚。
我的話音就沒落下來。
“……唔。”
而被我這麼一撞,小愛豆漂亮的小臉上眉頭皺了皺,但像是逐漸嗅到熟悉的氣息了一般,又慢慢地安心了下來。
“原來林林,”
少年呢喃道,不舍地向這裡蹭了蹭,又睡了過去。
“會在我的夢裡出現……”
睫毛綴著顆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