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狂烈地呼嘯。
午夜的風與遠處的月,都透著濃重的冷清。
西裝革履的男人站在登機梯上,寬肩窄腰,修長且骨節分明的手拿著手機。
高大的Alpha眉目深邃,五官俊美。眼眸斂著,淡色的薄唇輕啟,對著話筒說了什麼。風聲將話音都撕碎,散在風裡,無人能聽清。
下方來接應的車早就開到了飛機下,司機恭恭敬敬地站在車前,就等著自家的老板下來為他開門。
過了片刻,他發現自己老板的腳步頓住了。
深夜的機場寒冷刺骨。
這是一架飛向A國,又中途折返的飛機。
因為一個電話。
久久沒有動靜,司機謹慎地抬起目光,卻發現宋先生腳步停在登機梯上。
男人的神情被隱在昏暗的另一側,隻帶著冷峻的氣場。
終於,不知道過了多久。
男人的手垂下來,他淡漠地掛了電話。
隻靜了幾秒。那雙冷淡的眼掃過來。
他說,“返程。”
-
我的頭好疼。
一覺起來,我的腦海裡就被這五個字牢牢占據了。
宋體,加粗,72號字體,兩道下劃線。再贈送兩個大大的感歎號。
這五個字加上兩個感歎號就在我腦袋裡跟幻燈片兒似的來回播放,還自帶飛進飛出特效,搞得我都頭暈加眼花,好不了一點。
整整兩天,我的腦袋都是這樣的。
我躺在床上嘶了一聲,這才伸出手,接起了電話。
這玩意兒從剛才開始就吵個不停,要不是買新手機導新手機很麻煩,我真的很想讓我的起床氣發揮它應有的水平。
“……喂,有事說事。”閉著眼,我的態度也好不了一點。
“林加栗,你才醒……不對,”
頓了下,那邊傳來震驚的聲音,
“兩天了,你還在裴知寒家?!”
我:“……”
趙飛燕趙合德。
這六個字一下把我腦海裡之前還存在的五個字啪地一下踢走了。
之前羅簡安提到這倆名字我還覺得她腦子有問題。
世事難料,小醜是我自己。
我清清嗓子,戰術避開話題:“怎麼了,一大清早的,彆擾人清夢。”
“……”羅簡安冷笑了聲,倒是什麼也沒說。她轉了話題,“我是想說,你生日快到了,有什麼想法沒有?”
“生日?生日啊。”
我用我不多的理智想了一下,“哦對,我的生日快到了。”
“……你怎麼每次都搞得像不記得你生日的樣子。”羅簡安說,“前幾年你生日我都沒跟你過,怎麼樣,這次要不要我幫你大辦特辦一下。”
我一下子把眼睛睜開了。
羅簡安小姐。JeanneLo女士。最擅長辦的p
arty是什麼?
是銀趴。
?本作者十萬橙提醒您最全的《大美人都是我老婆!》儘在[],域名[(
“彆,彆彆彆彆,”我一下清醒了,上次銀趴把瘋子聖子介紹給了我我還在ptsd呢,我唰地坐了起來,“生日就生日,隨便過過就行了,你千萬彆大辦特——”
我的話音卡頓了。
因為我低下了頭,發現我的腰上橫著一隻手臂。
我轉過頭,發現了正在熟睡的裴知寧。
小愛豆的臉頰上,還有一顆沒洗掉的亮片,亮晶晶地掛在右側臉頰的正中央,
似乎是被我的動作惹到,他微微蹙了蹙眉,湊過來一點,銀發從後頸滑落,暴露出被咬得一塌糊塗的後頸。
“林林,”他含糊了一句,
“……吃不下了。哥哥也……”
我:“。”
我啪地一下捂住了電話聽筒。
“操!!”
但羅簡安還是聽到了,“林加栗!!!你背著我大辦特辦!!!”
“不是,我沒有,我真沒,我不是,你聽我解釋——”
“你有口難辯了!那是裴知寧的聲音對吧?他剛剛還提到了裴知寒對吧!”
“那不是,你聽錯了,我們隻是在吃……早飯。”
我“早飯”兩個字一出,沒想到,小愛豆迷迷瞪瞪地睜開了眼。
“林林想吃早飯嗎?”他喃喃道,“好,那我來幫你,我知道alpha早上都……”
然後我眼睜睜看著他鑽進我的被子,用手把耳邊的細碎銀發撥到耳後,然後張開了嘴——
“啊啊啊啊啊你等等!你等等!你手下,不是你,口下留情!!你閉嘴啊!!!”
本176的辣妹alpha,雖然在打架體力上會略遜於男alpha一頭,但是製服omega還是不在話下。
我迅速地翻了個身把裴知寧抓著手按在了一邊,讓小愛豆動彈不得,這才重新用另外隻手拿起手機。
“……喂。”我的聲音充滿著滄桑。
羅簡安:“……”
“我甘霖……算了。我下午再找你。”她說完,掛了電話。
盲音出現,我把手機扔在了一邊,這才有機會去處理我的爛攤子。
手底下,爛攤子現在正眨著他那雙貓眼仰臉盯著我,裴知寧臉上浮起大片紅暈,眼神還躲躲閃閃。
“林林,大早上的,你,你乾嘛……”
我:“……”
我還能乾嘛!!!把你的腿從我腰上放下來!!!
“我……”
我深吸一口氣,剛想說點什麼,就見小愛豆嘴巴一扁,頭微微地彆開,不情不願喊了聲:“……哥。”
然後我的背上就搭上了一隻手臂,那隻手臂有力一些,將沒有設防的我一下向後拉進了懷裡。
我抬頭看過去,正好對上裴知寒溫柔的黑眸。
“加栗。”
他的吻落在我的側頸上。
……
大早上的,太刺激了。
又雙叒叕。
我太陽穴一跳一跳地疼,我知道這是承受高能太多了負荷過載的cpu體征。
對著鏡子,我看著我跟雪地梅花似的脖子,那七八個吻痕排列組合一樣試圖在我的脖子上展現它們自己的藝術水平。
“……淦。”
看了半天,我就吐出了一個字的評論。
沒辦法,丈(wen)育(mang)是這樣的,這種時候一個字的臟話能涵蓋千言萬語。
我想去找裴知寧要遮瑕,這種小東西是愛豆必備的吧?
但我一打開房門,看到裡麵的一片狼藉,默默地關門轉身走了。
走廊裡,遇到了李叔。
“李叔,這裡有沒有……”我對這位管家裝作不經意地提了個問題,手一邊捂著我的脖子,
“就是能不能給我條圍巾什麼的?”
李叔驚訝地看我一眼,目光掠過我的脖子,立即移開視線點了點頭,“原來是想要遮吻痕啊!我給您拿。”
我:“。”
李叔給我的時候還在絮叨:“您下次來我們一定提前給您準備好……”
我:“不,不用了不用了……”
李叔:“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我:“真不用了沒有下次沒有下次……”
……
我走到門口的時候,看到裴知寒已經在那裡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