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
他媽的。
悲從中來。
我偏頭看了看賀枕流,紅發的俊美alpha修長的手指拿著支鋼筆,點在那兒L,見我看他,他表情倏地一僵,見我沒有要說話的意思,又彆過去了。
那顆臉頰上的小痣好像都黯淡了一點。
我真想再戳一次他。
我突然想起來,那天在我問出“要不要共同出演a同”之後,賀枕流的反應也非常奇怪,在他沉默長達三十秒之後,終於深沉地說了一句“嘖,也行。”
可給他裝逼裝壞了。
彆以為我沒看到他走出去差點磕門上。
但我沒有忘記。
都是因為這個人,我才被“初戀白月光已經死了”這件事情折磨了十幾年,又是給墓地捐款,又是時時去拜祭。
現在倒好了,我的白月光omega變成了alpha,還大變活人,我像一個被耍得團團轉的怨種。嗬嗬,我林加栗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氣!
賀枕流,我跟你勢不兩立!
表麵功夫誰不會做!
不是被綁定成a同嗎?沒關係,我決定一個人孤立他們所有人。我要活在一個表麵a同但內心是直a的世界裡,永生不滅。
……然後就有了剪彩問答活動之後股價震蕩3.5美金,我半夜躲在被子裡破
防的事情。
想到這兒L,我又e了。
關鍵這件事情,我也沒法找我哥商量……在這個a同新聞出來之後,我就不太敢看我哥的臉色了。
一種常識:如果不是輕易想要尋死,不要在太歲頭上動土。
我歎了口氣。
偷偷打開手機,我看了看林氏飆升的股票紅線,深情地撫摸了一下那一行“131.35”,才能從中得到一絲短暫的安慰。
男人都是短暫的,隻有金錢才是永恒的。
名聲算什麼?
我要為了我的股份而活。
“——賀枕流,打個商量,我們互相報個答案怎麼樣?”
壓低了聲音,我昧著我的良心,主動拋出了橄欖枝。
“我真不知道你的星座血型……”
“哦對,還有生日。你哪年出生的?”
賀枕流:“……”
他轉過來,不可置信:“林加栗,你不知道我多大?”
我想了想,虛心請教:“您貴庚?”
“……”賀枕流猛地把頭轉過去了。
過了一會兒L,悶聲悶氣,
“我比你大兩歲。”
我在【年齡】那一欄裡填了“23”。
我繼續問:“其他的呢?血型?”
“……A。”
“電話號碼。”
“……”他報了一串數字。
“甜豆花還是鹹豆花?”
“……我不吃豆花。”
“嘶,異端。”
“……”
我看到他拳頭硬了。
……
我一路往下填,填的很順暢,但奇怪的是,賀枕流一次沒問過我。
我轉向他,“你不問問我嗎?”
但沒想到,賀枕流沒看我,耳根卻肉眼可見地紅了。
桃花眼眼睫半垂,睫毛的陰影都灑在那顆小痣上。
他冷笑一聲:“誰像你沒做好功課?”
我:“?!”
就在我要拍桌而起的時候,房間的門被推開了。
阿曼達走了進來。
“問卷做得怎麼樣?”
中年女人淡定地問道,“是不是發現自己對對方其實一無所知?就這樣還想當a同?”
我眼睜睜看著賀枕流把他的問卷不自然地壓在了胳膊肘下。
我靠,學表。
“我要告發——”
“這些你們互相的信息資料,都可以之後你們私下再了解。”
阿曼達女士已經嗓音嚴厲地進入了下一個話題,
“目前我們今天任務的重中之重,是給你們的戀愛編造一個可信而且真實的故事,這樣以後你們做采訪,才不會說得有漏洞,造成像上次那樣的公關事故。”
“取材真實才比較可靠——你們倆先來說說吧,你們交集裡印象最深的是哪一次?”
阿曼達女士往後一坐,手撐在了椅子上,她目光淩厲,靜靜地等我們開口說話。
“說個一下就能想起來的。”
印象最深的一次……一下就能想起來的。
我跟賀枕流對視了一眼。
他定定地看了我幾秒,然後又飛快地移開了視線,喉結滾動了一下。
紅發alpha坐在那裡,他似乎已經有了答案。
我從他身上收回了視線。
我也看向阿曼達,準備好了我的回答。
我們異口同聲開口:
他:“小時候在醫院——”
我:“那是一個風和日麗的機場休息室——”
戛然而止。
他:“?”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