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奉天門外小太監再次用力的揮舞起長鞭,一聲聲長鞭抽打在地響起清脆的聲音。已經是安靜了很多個早晨的太和門再次罕見的爆發出激烈的爭吵。
國之大事,在祀在戎。天子禦駕親征,雖然展現出皇帝的勇氣,可也是蘊含的巨大的風險。畢竟僅僅不過百餘年,那位明英宗之事可還是曆曆在目。
作為保守黨,一上來清流之中的“大將”錢龍息便率先發難
“自古神器禦主中華,陛下乃是萬金之軀,國之重器。怎麼可以輕易犯身險地之中。前方兵馬刀戈無情,炮火箭雨無言,更何況陛下尚值衝齡,年末加冠,怎可如此輕易犯險。更何況我大明帶甲百萬,兵多將廣。小小蒙古隻需選一前鋒,率千八百兵,彈指可滅!怎可需陛下親自隻身犯險!”
隨著錢龍錫率先開火,一番慷慨激昂的言論之後,無數的文官紛紛點頭,也是緊跟著附和起來。
不過身為主人公的朱由校並沒有說話,隻是閉著眼睛靜靜的坐在龍椅之上,如同睡著了一樣,或者說是勝券在握一樣,極為的淡定從容。
馬克思在資本論中曾經指出,利潤達到百分之十,資本就會活躍起來。資本達到百分之二十,積極性就會進一步提高;當利潤達到百分之百時,資本將無所畏懼,甚至敢於踐踏法律。當資本達到百分之三百時,資本家甚至可以為了保護利潤,而犯下任何錯誤。
而馬克思關於資本的這一番描繪,更多的是出自於對人性心理的研究。更多的可以說是人對利益的狂熱追求。
朝堂何嘗不是,當年的大禮議之爭時,一個四十六歲才初入進士門的張璁,一個剛剛在禮部觀政的無名小卒,就是抓住了皇帝的心理,抓住了這個寶貴的需求,憑借著一封奏章,在短短的五年內,由七品驟然提拔到三品,最後更是在進士及第的十年後成為內閣首輔,文官第一人。
張璁的那次投機,也是正是表現了馬克思關於資本的描述。而張璁的那一次投機也給後代是官員們提供了一條快速升遷的道路。
隨著政治體製的不斷完善,儘管文官們一直在不斷的爭奪本就是屬於皇帝的權利。但是在製度極為完善的大明朝,皇帝依然是保持著最高的權利,那一部分的權利也是所有的文官不可能,也會掠奪的存在。即使是到了山河破碎,無力回天的崇禎時期,皇上依然有著足夠的權威,在崇禎當政的那些年內閣首輔依然是說換就換。大學士,兵部尚書,一方巡撫也都是說宰就宰。
文官和皇帝之間鬥爭,或許文官會壓製皇帝一頭,但是除了明孝宗那樣的“孝子”以外,明朝所有的皇帝,幾乎都可以憑借君王的特殊地位,在日後跟他們算賬。楊廷和是這樣,張居正也是這樣……
皇帝權力獨一無二,而皇帝的表現自然也會影響
天子親征,雖然不被文官接受,但並不是所有人不會都不會接受。畢竟天子親征,並不是沒有先例,當年的朱元璋不就是親自領兵打天下嗎?當年的朱棣不也是親自上戰場了嗎?當年的朱厚照也不是親自上戰場了嗎?
“啟稟皇上,臣禮部侍郎溫體仁有事要奏!”
人群中,一直躲在角落裡觀察著形勢的溫體仁在沉思一番後還是跳了出來。
聽到溫體仁的聲音,一直緊閉著雙眼的朱由校終於是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朱由校仿佛一直就在等他一樣。
“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