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君王乃是國之重器,自當回歸中央。這天下的事有臣工,有地方的士紳,有無數忠心於大明朝的官員們。陛下隻需要禦主中央即可,何須要親自奔波?”
“可是朕的百姓在受苦!朕的百姓已經餓的直罵我老朱家了!”
朱由校有些憤怒的對著韓爌說道。
“陛下,不過隻是一些刁民罷了。天下之事,事在仕紳。隻要大明朝的仕紳和陛下同氣連枝,一群窮棒子,飯都吃不上的刁民有那有什麼資本造反?賑災救民,朝廷已經儘力在做了。可其中難免出現差錯,這也是人之常情。”
韓爌不知道哪來的勇氣,立刻回懟朱由校道。
看著麵前的韓爌,朱由校已經憤怒。不過他還是在儘全力的壓製自己心中的怒火。
“韓閣老說錯了,天下之事在百姓不在仕紳。昔年太祖皇帝,不也隻是你口中的刁民嗎?餘本淮右布衣,天下於我何加焉?可太祖皇帝不還是提三尺長劍,建我大明?”
“陛下臣不是這個意思。自古君王皆與士大夫共治天下,而非與黎民百姓共治天下。”
韓爌突然抬起了頭,兩隻眼睛緊緊盯著麵前的朱由校大聲的說道
“錯!與士大夫共同治理天下?太祖皇帝不是趙匡胤!朕也不是趙構!我大明朝自古以來都是與百姓共治天下。天下興亡,聖賢明君從來不在士大夫們的史冊裡,他們在天下的人心之中。韓閣老,朕告訴你朕不會是宋真宗。大明朝也不會再出現一個呂端。朕也不會是宋神宗,朕的朝臣也不會是王安石。你也不是歐陽修。無錫的那個所謂東林書院也好,還是當年宣黨,浙黨也罷。你們都成不了歐陽修!”
朱由校發怒了,看著跪在地上的韓爌大聲的咆哮道。
“朕也告訴你們。朕可不是皇祖父,他老人家為了大明一味地縱容你們彼此之間結黨營私,腐化朝堂。但是大明朝隻要是朕當家,朕就不允許再次發生這樣的事情再次出現。”
朱由校看了一眼韓爌隨後便轉過頭去,朝著深宮之中,邊走邊說:
“韓閣老你老了,自中科舉以來為大明朝做的已經夠多了,你韓家為大明朝做的也夠多了。但朕告訴你,朕請你珍惜你僅有的貢獻!”
韓爌跪在地上,看著麵前這個既讓自己感到熟悉,又讓自己感到恐慌的年輕帝王。緩緩的摘下了自己頭上的善冠,重重的對著朱由校磕了一個頭。
“陛下,老臣乞骸骨。”
“準!加太子少師,賞白銀五百兩,絹二十匹。恩賞韓閣老一孫免試入北京大學讀書。”
深宮之中再次響起朱由校的話語。
看著亮堂堂的裡麵韓爌再次重重的磕了一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