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北京城,街道已經熱鬨了起來。京城裡鮮嫩的柳樹已經抽出了嫩芽,隨風搖擺的柳枝讓柳樹像一個鮮嫩嫩的大姑娘一樣,隨風擺動著秀發。
這一片嫩綠大明朝的百姓也是有年頭沒見了,原先這時候樹上總是光禿禿的,樹芽都被百姓摘回去吃了。苦是苦了點,可沒辦法沒糧食啊!不過現在好多了,這北直隸的百姓可以吃上土豆和紅薯玉米了,這苦澀的嫩芽再也無人問津,竟然越來越盛望起來。
在城外邊的田地裡莊稼已經除了幾遍草。農民所需要的便是靜靜的等著他們長大就好了。
一沒有農活,不少的百姓生活便是閒暇起來。可還有更多的百姓,為了多賺點錢主動的走進了京城,想要找上一點零活,賺點外快。一來二去,京城也是越來越熱鬨起來。
街道上小商小販變多了,城裡麵來來往往的客商也變多了。人一多熱鬨是熱鬨,可京城的大道也著實擁擠了不少。
從駱家位於東城的寨子在紫禁城外不遠處的禮部衙門不過隻有二裡多的路程。可整整走了半個多小時,孫居相還沒擠到衙門口。
孫居相看著熱鬨的街道,心中是既欣慰,更多幾分不滿。在這群接受了朱子儒學,已經固化的地主身上。他們還是更希望民眾愚笨起來。四民不出,海晏河清。所有的百姓都待在田地裡,自給自足。這在他們看來才是王道所在。
“哎呦,孫大人。我說你怎麼這麼慢啊!這麼長時間才趕回來。稚文已經等你很久了,你也快點兒啊!”
孫居相還沒剛下轎子,不知道什麼就在禮部衙門口等著了的侯恂趕忙便湊上前來。慌忙的拽著還沒完全從轎子裡走出來的孫居相就要朝裡趕去。
“若穀,到底出什麼事了!這麼著急乾嘛。辛棄疾有詩雲:鞭個馬兒歸去也,心急馬行遲。”
一邊走,一邊看著侯恂那急迫的樣子,孫居相一臉無奈的問道。
“唉!不要鞍啊,馬啊的了。趕快走吧!大家早就到了,都等著你呢!天大的事,不能不急啊!”
侯恂看著孫居相那輕輕鬆鬆充滿自信的眼神,一臉急迫的拽著他繼續朝著裡麵大步大步的走著。邊走邊嘀咕道:
“等一會你就知道了!”
禮部的大堂裡麵,此刻沒有外人。原先的東林黨,現在所謂的清流。一幫子被架到禮部和翰林院的士大夫,整整齊齊的全都坐到了裡麵。比起前段時間你我之間附庸風雅,吟詩作賦。現在這間擠滿了眾人的大堂卻是格外顯得死氣沉沉。
“見過錢公,諸公。到底出了什麼天大的事了?大家都怎麼著急忙慌的趕回來!”
孫居相看著這死氣沉沉的眾人,一臉不知所措的連忙詢問道。
“唉!孫公你來晚了,你不知道韓閣老他請辭了!就在你去駱家之後,禮部便收到了通政使司衙門轉過來的條文。”
錢龍錫一臉無奈,失神的長歎著說道。
“什麼?好端端的韓閣老為什麼會突然辭職?前幾天不還傳來消息說陛下病重,韓閣老親自趕西安,爭取輔政大臣之職嗎?好端端的為什麼突然這樣就辭了!為什麼韓閣老沒有提前來消息?現在韓閣老還在西安嗎?”
“你問我我問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