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雷耶佐恩來說,這次他所遭到的傷害是極為屈辱的。荷蘭之所以能夠崛起,他們所為之依靠的無非就是他們最引以為傲的水軍。每一個荷蘭人全都由衷的為自己國家的水軍感到驕傲,每一個荷蘭人都以自己成為一名水軍,能夠縱橫四大洋,在世界上劫掠財寶而感到驕傲。
可雷耶佐恩這一次無疑是打了自己的臉,所謂強大的荷蘭水軍卻被大明這樣一個羸弱的國家狠狠的揍了一頓。更關鍵的是,這一次一並同行的五艘戰船,無一幸免,更有兩艘已經成為了明朝人的囊中之物。
僥幸逃回來的雷耶佐恩渾身充滿了恐懼。這種恐懼不僅僅對明徐達號那強悍的戰鬥力而感到恐懼,更多的還是對他們遠在巴達維亞的東印度公司感到恐懼。
經此一役,他手底下已經有超過四分之一的士兵或沉入大海,或成為明朝的俘虜,如果他能夠不給公司一個合理的交道,隻怕他辛辛苦苦謀求的這個位置,立刻就會被他人取代。
雷耶佐恩不甘心,他不甘心在他一向看不起的大明朝手中,吃下這樣大的一個苦頭。一回到台灣,雷耶佐恩立刻便派人趕到了福建。
麵對突然到訪的遠方來客,身為福建巡撫更肩負有其他重任的南居益,熱情的歡迎來他們。對待這群一進來就對這位正三品大明朝巡撫擺臉色的紅毛人,南居益並沒有過多氣惱,反而是繼續以禮相待。
隻是這幫子猖狂的荷蘭人,就和雷耶佐恩一樣,長相高大的他們自視眼中無物,在巡撫衙門中,啪的一下拍桌而且,對著南居益大聲的怒罵道:
“巡撫大人,我希望貴國能給我們一個交代,我想這不是一場誤會!這應該是貴國的軍人,對我們的挑釁。我想如果貴國政府不能夠妥善的處理好這件事,我想我們隻能會用我們自己的方式解決了!那到時候你們就等著迎接我們東印度公司的報複吧!我們絕對不會接受我們的子民,被人莫名其妙的殺害!”
看著突然暴起的紅毛人,南居益一臉懵逼。看著這咄咄逼人的紅毛人,他在儘力的在腦海中回想這段時間所接受到的公文。可仔細想了一番,南居益似乎並沒有收到過紅毛人和大明朝水軍發生了衝突的報告。
而且他們福建的水師,在大明朝的水軍中,甚至連南京的漕軍都不如,在內河航行都費勁,更不要提跨過澎湖列島,和荷蘭人發生什麼以外了。
“壞了!”
突然南居益像是想到了什麼,心中不由得猛地一顫。近段時間能夠和紅毛人發生衝突的,恐怕隻有前不久才剛剛調來的廣東水師。
隻是這廣東水師一部分已經啟航,南下回到廣東,隻有徐達號等寥寥數艘還在執行這護航任務。
“貴使,你先坐下。有什麼事情咱們先好好說。如今我福建水師大部分戰船全都在外麵執行任務。本官還需要詳細調查以後才能給你個答複。”
不清楚事情緣由的南居益,看著暴走的荷蘭人,此刻也彆無他法隻能先拖住再說。這海上的事情,儘管他是福建巡撫,可牽扯到貿易上的事情,他還得在聽聽鄭芝龍的意見。
更何況雖然南居益前半生的官場經驗多集中在北方地區,和紅毛人打交道幾乎也是沒有。可這也並不妨礙南居益對麵前這一幫子貪婪的紅毛人持以鄙夷的態度。對待這群貪婪的紅毛人,南居益可早就在書中自有耳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