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廣財剛走進來就聽見了這句話,似是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這天下好男人多得是,可他閨女卻偏偏看上了戰淩霄。
吳美玉正在想怎麼跟她爹告狀,就瞧見吳廣財進屋,她立即調整了一下表情,委屈巴巴地癟著嘴喚道:“爹~你回來啦!你都不知道,娘被慕綰綰欺負了!”
吳廣財一聽陳華珍被慕綰綰欺負了,神色瞬間一變,幾步走到陳華珍麵前,一臉緊張地在陳華珍身上打量了一圈,語氣裡全是關心和擔憂,“媳婦兒,你沒受傷吧?”
吳廣財可是親眼見過慕知青打人時的厲害模樣,一腳就能把人踢出去好幾米遠,他媳婦兒這把老骨頭,可經不起那麼一腳,要是得了內傷,那可不得了啊!
陳華珍原本臉色不太好看,聞言一愣,好端端的,她怎麼會受傷?看著他慌裡慌張的神色,陳華珍的心倏地一動,難道他以為慕綰綰會對她動手?嗬,慕綰綰敢嗎?陳華珍輕闔了下眼,掩去眼底的晦暗色澤。
“我沒事!”陳華珍啜了一口茶,轉而又溫聲道:“慕知青年紀還小不懂事,我不會跟她一般計較!”
話音剛落,吳美玉噘嘴,替陳華珍打抱不平道:“娘啊,你就是脾氣太好了!爹,你都不知道慕綰綰說話有多難聽,她啊……”吳美玉當然不會放過詆毀慕綰綰的機會,各種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通。
吳廣財的臉色變了又變,吳美玉一字一句都紮在吳廣財的心口上,他當然知道她們母女倆的打算,因為這是他點頭同意的,一個工農兵大學名額作為交易條件,也不算是虧待了慕綰綰,隻是他沒料到慕綰綰會拒絕這個大好機會,甚至還出言不遜大言不慚,吳廣財心底忍不住升起一股怒火。
吳美玉頓了頓,看了眼吳廣財明顯沉下的臉色,她眼角上揚,又繼續火上加油,“爹,慕綰綰真是太過分了!咱們不也是為了她好,她居然蹬鼻子上臉,壓根就不把爹你放在眼裡,爹,你不能讓我娘白受這口氣,反正我是咽不下……”
“好了,彆說了!”等到吳美玉說得差不多的時候,陳華珍這才歎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道:“慕知青是有些拎不清,她以後肯定要後悔的。”
話說著,陳華珍眼神閃了閃,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說道:“聽說慕知青不用下地乾活,隻需要跟著小孩子一塊兒去打豬草,乾著這麼輕鬆的活,也難怪她看不上工農兵大學的名額!”
聞言,吳美玉語氣恨恨地說:“對啊!爹,同樣是下鄉知青,憑什麼彆的知青都下地乾活,就她那麼輕鬆自由。”
吳廣財回想了下,解釋道:“那慕知青剛來桃花大隊的時候,一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模樣,和大家乾了一天活就受不了,她就和大隊長說要去乾割豬草的活,大隊長直接給安排了,畢竟割豬草,也是要有人乾的。”
吳美玉冷哼了一聲,一臉的不滿,帶著諷刺的語氣說:“爹,我看慕綰綰身體好的很,她一腳就能把許嫣然踹好幾米遠,力氣那麼大怎麼就不能下地乾活了,哼,我看她就是故意偷懶,這對彆人很不公平啊!”
吳美玉越說越覺得自己在理,“爹,我可聽說了慕綰綰經常去大隊長家,你說是不是慕綰綰偷偷給大隊長送好處去了,不然大隊長怎麼格外關照她呢?”
吳廣財聽到這,擰了擰眉,神情若有所思,片刻後才說道:“閨女你說得對,慕知青下鄉好幾個月了,也適應村裡的生活了,身體看起來也強壯得很,是應該下地乾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