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第一零九章(2 / 2)

喵相師 春溪笛曉 4051 字 8個月前

老成插話:“孔利民,你這是在違反紀律知不知道?結果還沒出來你就給人定罪,這是錯誤之一!還在調查中就給外人透露案子細節,這是錯誤之二!嘖嘖,怪不得你會被扔到這邊來。”

孔利民冷笑:“不聽就滾。”

單寧為孔利民麵前的杯子倒滿了水:“聽聽聽,彆理老成。”

孔利民說:“我有個猜測,他第一個老婆的死很可能也有問題。那家夥和他第一個老婆戀愛長跑很多年,感情還是有的。但問題出在什麼地方呢?第一點,他老婆家裡人看不起他,他們連領證都是偷偷領的。這人是單親家庭長大的,母親也一直被父親那邊的人瞧不起,把所有希望都放在他身上。這種家庭長大的人自尊心很強,內心又非常敏感,所以被老婆家裡人輕侮,即便他明麵上不說,心裡肯定也一直記恨;第二點,他們相戀結婚多年,卻一直沒有孩子。他父親已經去世,他是他母親唯一的兒子,所以他母親一直想要抱孫子,為此求神拜佛試過,偏方邪方用過,都沒有效果,據說還有個算命先生斷言他‘命中無子’——這個是他同事說的,全都是他某次‘酒後吐真言’自己提起的事兒。”

單寧說:“所以動機是存在的。”

孔利民說:“而且這裡很可能還藏著二次作案的根源。假設他的第一個老婆的‘意外身亡’同樣不是意外,那麼他這樣的人會覺得愧疚嗎?”

老成接話:“不會。人這種生物——尤其是可以為了錢殺人的人,思維一向是利己性的,也就是會偏向對自己有利的方麵。比如這件事兒他會認為‘他們總是想要拆散我們’‘他們總是看不起我’‘連她也看不起我’‘她也動搖了,她也想要離開我’‘都是他們逼我的’,最終他會得出結論:我是被逼無奈的,我也不想這樣。同時他會用憎恨取代愧疚,他會覺得‘要不是他們這樣逼迫我,我不會殺了她’‘我那麼愛她,是他們讓我失去了她’。”

孔利民說:“對,就是這樣。所以他挑上安可萱這個女孩,一來是因為同樣是單親家庭,他很了解安可萱渴望的是什麼,二來是因為安可萱與他第一個老婆有親緣關係,他設計殺死安可萱時有一種近似於報複的快感——他將安可萱臆想成當初想要‘拆散’他和他第一個老婆的人之一。”

單寧聽著孔利民和老成你一言我一語地分析,不得不震驚於人性的可怕。再仔細想想,這樣的心理很多時候其實是共通的,人總是容易遷怒、容易逃避、容易選擇弱者作為自己的發泄對象——更何況這案子裡還有巨額賠償款的誘-惑。

單寧隱隱約約也摸清了那天那卦象的意思:安可萱應該知道她丈夫第一任妻子的事情,可是她沒有警覺,反而還一頭紮進這場倉促而又短促的婚姻之中,所以才會出現“婚媾有言”的情況。

單寧想到安可萱臨去前的心願,眉頭一動,開口說:“這樣的人肯定連自己都說服了,覺得自己是對的,沒有證據絕對不會輕易鬆口。”

孔利民說:“這確實有點難辦。這都是我們的推斷而已,具體如何還是得接著查,回頭我好好跟進跟進。”

單寧點頭,飛快把午飯吃完。

下午單寧有事要忙,得安排共享單車的落實。

西城區這邊像個垂垂老矣的老人,什麼東西都是最後才普及。

這共享單車就是這樣,其他城區早八百年弄完了,西城區這邊還是單寧去催了好幾回才有肯過來鋪開共享路線。

這共享單車下來了,自然得安排投放位置,這活兒歸城管管。單寧帶著人到各街各巷溜達,盯著工作人員把共享單車擺放整齊,誌願者們支起谘詢攤位手把手教聚攏過來的群眾們如何使用。正是暑假,人力挺便宜,投資商也舍得花錢,每個投放點都分配了人手,熱鬨但又有序。

單寧在西城區各個投放點跑了一遍,看看那嶄新的、塗著黃色或綠色漆料的共享單車,又看看沿途老舊的圍牆和屋牆,心裡又琢磨著找點事乾。

回到城管大隊,單寧把沒出去巡邏的人都召集起來:“小的們,集中了,有新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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