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子上沒寫什麼。
前幾頁似乎被撕掉了,但她有預感,這個本子一定有大用處。
除了本子外,還有一個請帖。
邀請他參加李府的喜事。
李府估計就是大辦婚事的人,能辦的這麼大這麼氣派。
就連衙門也掛上了紅綢,想必李府不是個簡單地富貴人家。
不僅財力不小,在城中的勢力也不可小覷。
正要轉身離開,那年輕人身上卻掉下了一件東西。
她彎腰撿起。
看了看,心下了然。
怪不得這人氣質如此儒雅,原是來參加科考的考生。
寒窗苦讀數十載來到城裡,卻為何賣起了字畫?
難道是缺錢了?
不過科考說是公正公開,實際上背地裡也有不少見不得光的事。
不少有錢人家的考生在考試前都會花錢“買關係”。
想考上狀元,即便內心清高,才識過人,也免不了要花些銀子。
賣燒餅的是個五大三粗的莽漢。
穿著對襟褂子,胖的似乎連走路都困難。
他的身份比之方才那位年輕人,要簡單的多。
隻是一個整日擺攤賣燒餅的大漢罷了。
不過他家裡也不好過,妻子多年前病逝,隻留下了一個到了出嫁年齡的女兒。
慕灼翻著他燒餅屜下的賬本。
眉頭微蹙。
似乎前幾年他們生意做的還不錯,但近幾年做的愈發不如意了。
賠了不少錢,再加上交稅,越過越差。
合上賬本,她不經意間看到了賬本最後一頁寫的字。
“爹知道自己對不起你,但爹也沒辦法,隻有這樣才能有錢養你弟弟啊,李家也是個好歸宿,至少嫁進門不愁吃喝了。”
慕灼眉頭一皺。
還有個兒子?
李府這次娶的竟是燒餅鋪家的女兒。
越是有錢人越是講究門當戶對。
怎會甘願娶了這燒餅鋪老板的女兒?
她把賬本放了回去,繼續去了賣銀器首飾的小攤。
首飾的款式都不錯,就是上麵都落了灰了。
應該是很久沒人來看過了。
坐在旁邊椅子上的男人瘦的像是營養不良。
黑眼圈和眼袋瞧著令人觸目驚心。
像已經很久沒睡過好覺也沒吃飽肚子。
從他身上沒有翻到太多有價值的東西,隻找到了一個賬本。
賬本上記的密密麻麻,都是欠款。
最上麵寫著李福兩個字。
這個幻境出現的東西並不多,因此不難判斷,這個李福定是和李府有關係。
一個小攤販,怎麼會欠了李府這麼多銀子。
粗算下來也高於一千兩了。
這個李福究竟是什麼人?
正要去李府看看,坐在屋簷下乘涼的蒲倩突然叫了一聲。
她忙趕了過去。
蒲倩拿著那把蒲扇,從扇柄中取出了一張紙條遞給她:“你看這個。”
這把蒲扇是特製的,扇柄比普通蒲扇要粗,是空心的。
慕灼接過紙條。
紙條上用血寫著幾個字。
李福你會遭報應的!
慕灼一驚。
又是李福?
突然想起從賣字畫那個年輕人身上找到的本子,她和十三討價還價一番,十三總算是大發慈悲允許她賒賬換一根鉛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