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忍你很久了,這麼多年你生不了孩子,我都沒有怪罪過你。
你現在居然胳膊肘往外拐,我告訴你,你這樣跟我離心離德的媳婦兒我還真要不起。
吳淑仙你娘家人又不在跟前,你現在離開這裡你還能去哪兒?
我告訴你,你想清楚,你要是敢走這一家店再也跟你沒關係。
你要是敢走,我就和你離婚。”
吳淑欣精疲力儘的跟在這兩個年輕人身後走出了這間院子。
這裡承載了自己一直的夢想,這裡承載了自己所有的辛苦勞動所得。
可是到最後自己的男人能說出這番話。
連這兩個跟自己關係並不親近的年輕人還知道她一個廚子到後院兒去砍柴,簡直是殺雞用了牛刀。
可是自己的男人明知道砍柴運煤是多麼重的活兒,卻仍然等待自己服軟。
婆婆一家敢這麼有恃無恐,不就是仗著自己娘家離的十萬八千裡。
父母已經去世,而哥哥嫂子這些年對自己不聞不問。
這年頭兒一旦遠嫁再想回一趟娘家,那簡直是堪比登天。
也許在他們的心目當中,自己已經沒有了娘家,所以婆家人敢這麼肆無忌憚。
而自己太傻了,以為跟劉國旺同心同德的過日子,誰曾想從一開始這個男人就不值得信任。
有今天也算是自己咎由自取。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前些日子她還會憤憤不平。
可是今天離開這裡突然之間就豁然開朗,是啊。
如果這一家店跟自己完全沒關係,她又有什麼舍不得的?
她又沒有孩子,沒有任何需要給孩子留下的家產。
而婆家人用這種態度對自己,說白了,她在婆家不過就是牛馬。
如果沒有了這一家店的牽絆,自己到哪兒不是也是能活下來。
沒有了劉國旺,其實自己一個人不是活不了。
沒有了劉家的這些糟心事兒,自己一個人活著還挺輕鬆。
江林帶著吳淑欣直接把她帶到了招待所。
“姑姑,我們先給你開一間房,這兩天你好好的休息一下,把手養一養。”
拿著大夫給開的紅藥水兒棉棒,江林看著陸雅竹給吳淑欣上藥站在一旁。
“姑姑為什麼不離婚呢?
這樣的男人有什麼值得依靠?
他現在不護著你,再過20年等你老的不能動了,更不會護著你,又沒有兒女在身邊傍身。
你婆家人現在都敢這麼欺負你,你隻不過是給他們家當牛做馬而已。
這樣下去有什麼意義?”
“謝謝你小江,你一個外人都能看明白的道理,其實是一直我自己沒有看明白而已。
所謂的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我一直覺得我虧欠婆家,因為我不能生孩子,我虧欠我的丈夫,所以我掏心掏肺的對他們好。”
“現在看來我所有對彆人的好,在人家的眼中那是理所當然那就是虧欠。
沒有人認為我做了這些本不應該我付出。
其實到了今天你們把我帶著離開,我才恍然大悟。這些年是我自己鑽了牛角尖兒。”
“是啊,彆人的閒言碎語又算什麼?
這樣過下去我以後的老年生活是可以看到的。
現在我有用能掙錢,他們還敢這樣對我,更不要說等我老了沒用了。”
吳淑欣看著眼前這小夥子說不出的親切,不知道為啥這個年輕人從第一次見到自己對自己。
就好的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怎麼可能有一個陌生人第一次見到自己就像是對待親人一樣的為她著想。